他說“突然覺得現在給你,變得特別沒意思。等你有意思的時候,我再給你。你回去吧,周四要比賽,你和他們去鍛煉。”
五條悟越說越一副自己抓住真相的表情,“你是不是因為我突然把你從學生堆里拎出來,你感覺很不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的時候。”
“我眼睛是瞎了才會相信你的話。”五條悟推了一下我的背,說道,“回去吧,你想要和他們聊就過去吧。”
但我身子沒有晃動一下,甚至跟著五條悟的腳步往京都咒高校門走去,說道“我走了。”
“你要去哪里”五條悟反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該去哪里,或者說,我哪也不想去,但起碼不要待在這里。不過,我開始注意到我這中狀態有些不對勁。而這一瞬間,我似乎能夠理解為什么以前我在的時候,森鷗外提起太宰治時就會說,太宰治慧極必傷。
那時候,我理解他因為太過聰明,能夠看透人性,看透世事,所以容易知道有些事情他如何做都無法做到自己滿意的程度。這是我的理解。
我認為這中理解也是沒有錯的。
可現在我莫名地接觸到「情感」這中不公平的東西的真相和本質后,我對「慧極必傷」感同身受,并且開始厭惡這中麻煩又費神,毫無用處的東西。可我又不想贊同「那個人」的話,學習這中世俗中的情感是毫無用處的。
“我得去吃一些甜的東西。”
我得吃巧克力,得吃蛋糕,得吃布丁,得吃水果,我得吃任何帶有甜分的東西。我得通過食物,來刺激腦下垂體的內啡肽。
我從京都咒高離開的時候,意識到五條悟一直跟在我后面,一直跟著。我既沒有想過和他搭話,他也沒有想過和我搭話。我只是不停地往前走,可能是要等我自己累了,找個地方坐下來;也可能是要走到我終于想要走到的地方,自然就會停下來;也可能是我終于累到走不動了,就像是醉漢一樣倒在路邊,只能叫人來撿尸。
但這些都不會發生的,我太清楚我應該做的是什么了。
我在入夜之前就停住了腳步,回過身正好和五條悟對上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把眼睛上的繃帶摘了下來。五條悟還是跟之前一樣,笑道“你想要回去了嗎”
嗯。
我點了點頭。
我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在這中無意義的事情上,得回去把這時間補起來。
五條悟與我并肩走在街道上,清爽的聲音響起來說道“晚餐怎么說,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吃京都最棒的蛋糕店”
我抬頭看了五條悟一眼,抬手拍了拍衣服的口袋,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淡淡地說道“我剛才想了一件很久之前便遺忘的事實。”
秋季的夜風撫著我的頭發,脖間也灌著一股淡淡的涼意。
“我出生的時候,我父母把我拋棄了。”
自此,我便從沒有學過要如何尊重別人,如何回應別人,如何平衡別人與我之間的感情。因為沒有參考,沒有范例,沒有指導,沒有教育,我便不知道正確答案長什么樣子。
所以,就算失敗,我也不知道。
也就是,就算成功,我也不知道。
我在糾結我不知道的事情,就很浪費時間。
我話音剛落,五條悟聳了聳肩說道“就算你這么告訴我,我也不會同情你的。”
我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我為什么得在這中無所謂的事情上得到同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