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
我不應該和五號說。
「我以后會和你說明白的。」
對我來說,這無異于是一種承諾,誓言以及約定。它在被說出口的時候,就會隨著時間一天比一天與我而言越發深重嚴苛。然而,我已經說出口了。
不得不說,在長期神經松懈的環境里面,我已經和兩年前的我變化太多了。若是要說實話,每次細究起來,我多少會對這種變化不滿意。因為這多余的動作,話語與情緒,總是會給我多帶出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關于這一點,我犯了很多次類似的錯誤。
比如說我不該在發票上給雨宮蓮留字,甚至不應該讓雨宮蓮繼續存活下去;同樣的,在諸伏景光完成任務的時候,我就應該抹消他的存在;比如說我不該和五條悟,乙骨憂太建立多余的羈絆等等。
這不僅讓我容易分心,而且我還需要分出更多的精力來處理后續的結果。
不斷地復盤這些事,我總會發現自己做得不盡人意的地方。
舉個例子,雨宮蓮進過我的內心世界,我就應該除去他對我相關的記憶。因為他很可能在我的記憶里面注意到非常明顯的差別,那些事情只要對應到現實事情,進行一定調查,就會發現時間對不上。
畢竟,我刻意用書把年齡改小了兩歲。這對我來說,僅僅從法律意義上,就有非常大的價值。
再像是諸伏景光是被我以織田作之助的名義送去美國,在黑衣組織里面很少人清楚我的做法,但是并不代表說沒有。諸伏景光身份敗露的時候,就意味著我在黑衣組織里面將受信不足。一個尖銳的問題「什么樣的組織成員會包庇保護日本公安派到黑衣組織的臥底」將會徘徊在有心人的腦海里面。
京都事件結束的時候,琴酒說群里面確實存在著臥底。而當時小栗蟲太郎又說,諸伏景光未死。
事實上,琴酒很可能把懷疑的苗頭放在我的身上。
琴酒素來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處理組織的叛徒的。來東京米花町多日,我便一直都在注意琴酒的動向,我深信他隨時都可能來試探我,甚至就是在學園祭這一天,他會讓狙擊手混進人群里面,在我表演的時候定點打上一槍。
這才是我需要乙骨過來的真正原因。
現在我在五號身上犯下的錯誤,跟在雨宮和諸伏景光身上犯下的錯誤一樣,隱患無窮。而對他們來說,他們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會給我帶來多少工作量。
五號若是和我和解的話,就算他一句話也不說,以陀思的能力來說,也可以發現我之所以敢把復制人的紙頁被他回收的原因追溯前因后果,他會理所當然地認為復制人和我之間的關系是不可調和的。但是我本身是他們這群復制人的「司令塔」。我一直都沒有改這一點屬性。為的是有必要的話,我永遠都不會和復制人為敵。
但這是最后的手段。
我果然不該在五號說「你能對其他人那么好,為什么不能把這份好也分給我們一點點」時,返回去的。
事實上,我對任何人都不好。
僅僅是這么一句話,我也發現我沒辦法對任何人說。我沒辦法對不知道我情況的人說這種話,像是阿笠博士他們;也沒有辦法對知道我情況的人說這種話,像是五號,像是折原臨也。
因為我希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并不是為了讓人來我猜測我到底在想什么,是否遇到了煩惱,又或者是說我又在設計什么。
最近我想的東西越來越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