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靠失血過多,就足夠致死。
再加上,這種惡劣環境下,還沒有足夠的醫療設備,他根本活不到三天。
現在我有點明白我對森鷗外浮起的情緒叫做什么了。
好聽一點的話,可以說是「感謝」。
難聽一點的話,可以說是「幸虧」、「好在」和「僥幸」。
若是換做其他我認識的人,我估計會覺得我要短時間內開始進行搶救。但是,森鷗外卻讓現在的我如此從容不迫,不緊不慢,有很多余裕去思考和反應。
“拿到書,你們想做什么?”
“書對我并沒有意義,但對陀思來說,這是除滅所有異能者的工具,也是對神威來說,征服世界的手段。總結起來,他們想用暴力手段改造全世界,我是這么想的。”果戈理點點手指,表情顯得漫不經心。“征服世界,然后創造新世界?”
“所以,這是要殺死所有異能者嗎?”
那本身就是異能力者的他們要如何自處?
“哪有除得盡的蟲子。就算殺光了,人類追求超越自然的力量的腳步是不會停歇的。還是會有一些瘋狂的人追求異能力,開發超能力,做人體實驗。我倒是認為,他們可能要把「根」給拔了。具體想法和操作方案是什么樣的。這是他們思考的一個問題了。”果戈理并不是一個不愛思考的人,但他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也提不起勁去研究。
他甚至開始問我,我如果會被邀請加入這個計劃的話,我會怎么想?
雖說沒有一條成功之路會不需要犧牲和血淚,但我覺得,就算他們的想法是否極端又或者太過超前,他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我想和森鷗外單獨待在一起。”
“多久?”
“三十分鐘。”
“太長了,五分鐘。”果戈理拒絕道,“但這里沒有專門設置監控,你可以盡情聊。”
這森鷗外起得來,和我聊天嗎?
而且就算沒有監控。
這里也是一覽無余。
就算是站在最外間的一道門,也可以看到最里面的人在躺尸。
由于空間設計,里面的聲音也會因回音自然放大。
“十分鐘。”
果戈理說道:“要不我給你十五分鐘,你跟我做一件事,我給你額外的時間。”
“做什么事?”
“很簡單的。”
越是這么說,也覺得古怪。
果戈里說道:“你喜歡撲克牌嗎?”
“我和你來一場撲克牌游戲的意思嗎?現在?”
果戈理從內襯口袋里面拿出一副撲克牌,說道:“撲克牌玩法很多,我們簡單來一局神經衰弱吧?”
所謂的神經衰弱就是玩配對。
數字上相同者兩兩配對,是一個考驗記憶力的單純游戲。
如果對方是一個撲克牌能手的話,有著超群的記憶力并不是什么稀罕事。那么,記54張卡牌位置也自然不是難事。有些賭場的荷官甚至能記住自己洗牌后每一張卡牌的位置,并把牌發給自己的主顧,讓對方能夠贏下賭博。這就是所謂的出老千。可說到底,賭博要想發展成長線生意,出老千也一定是必然的環節。沒有人敢一直都把事業放在運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