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這件事,只是他沒有主動提,我就在等而已。
“那我過去吧。”
乙骨憂太聽說這件事后,想要送我過去,我沒有拒絕,在路上我們沒有說話,但是下車的時候,我才開口說道:“乙骨,我一直以來都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
乙骨憂太偏頭看著我:“什么?”
“嗯,之后你就會知道了。”
我朝著紅磚房的五樓——折原臨也的辦公室走去。門牌上掛著「今日不營業」的掛牌,但是門是沒有鎖的,一打開就聽到不同的人聲。折原臨也坐著輪椅正在調電視節目,江戶川亂步躺在沙發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抓著零食吃,來來往往的幫忙擺食材的是從樓下起來一起吃火鍋的武裝偵探社。
我剛打開門,就停止了腳步,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辦公室的門就被推得更開了,我以為是乙骨憂太,結果是太宰治,他手上拎著兩袋飲料,低頭說道:“快進去幫忙,坐著等吃嗎?”
他看起來很勤奮的樣子,但他轉手就把飲料交給乙骨憂太,讓他進去幫忙。
我則被太宰治留在門口了。
“你沒有用書?”
我事成之后,便告訴了太宰治「書」的用法和地點。
以我的想法,太宰治應該會用書讓織田作之助復活。
“如果書真的那么好用,你對付福地櫻癡要如此波折嗎?”
“……”
羅伯特·弗羅斯特在《未選擇的路》里曾經這么寫過「一片樹林里分出兩條路,而我選擇了人跡更少的一條,從此決定了我一生的道路。」我也知道是做出了我自己的選擇。
“陀思曾經說過,你還有兩頁書紙沒有被人找到。他懷疑那片書紙在一個地方。”太宰治摸了摸他心口的位置,“是在這里嗎?他認為你是惜命的一個人,同樣也是沒心沒肺的一個人,為什么會主動為人擋槍,做心臟手術,這一點也讓人疑惑?”
這就是當初陀思不輕易置我于死地,怕我身上就攜帶著書頁嗎?而書頁上可能會寫著「時間倒溯」之類的字眼,一旦我出現事故,就會啟動嗎?
我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其實,我這次也有來找你的意思。”
“要恢復嗎?”
“嗯。”
原本想著重新經歷一次孩童時期的生活,但是已經沒什么意義了,對我來說,我的童年只有那白色的屋子,沒有其他能夠填充的了。至于為什么不找大倉燁子,而是去找太宰治,我也有想賭一賭的成分。
我衣服也準備好,放在背包里面了。
過程其實很簡單,太宰治握住我的手就好了。
在沒有人的武裝偵探社,我重新換了一身衣服。走出門的時候,我正好對上了太宰治的眼睛,他愣了一愣,隨即失笑道:“你要是美少女的話,我至少就不會再次血虧了。”
因為身子陡然拔高,看到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太宰治,我有點不習慣。
我沒有回應他的話,直接走到折原臨也的辦公室上。
太宰治一路跟在我后面,插著口袋低笑道:“其他人應該會嚇一跳。”
我恢復回原來的樣子,自然是會嚇一跳。
推開門后,屋子里面的視線都落在我的身上,在一片安靜中,江戶川亂步率先開口了:“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得到回應的江戶川亂步又笑嘻嘻地背過身,當他的大懶貓躺在沙發上。
平安夜是在橫濱折原臨也的家里度過的。早上起床的時候,我還可以在他突然興致起來專門買的圣誕樹下堆滿了禮物和賀卡。按照我的直覺,這是他心血來潮自己買給自己的。但我這個想法還沒有完全消失,折原臨也的聲音便響起來。
“這些都是給你的。”
“?”
折原臨也笑著說道:“做人要禮尚往來,收了禮物,起碼要給回禮啊!”
“那你要什么?我只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