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原臨也聽到我的回答后,反應慢了半拍,繼續笑道:“這不是我給你的,其他人給的。”見我開始拆禮物,折原臨也又開始碎碎念:“我真給你那么多禮物的話,你只給一個,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開始拆賀卡。
上面除了東京咒高他們幾個師生的之外,雨宮蓮的也有,還有毛利小五郎先生他們一家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的賀卡,波洛咖啡館的賀卡,武裝偵探社們的賀卡,其中江戶川亂步認認真真挑了一張橘色貓咪的賀卡讓我還挺驚訝的。太宰治也給了一張,不過是那種連字體都已經被印刷上去,只要送件人簽個名就好的那種,但他還送了一個禮物,不大,就是一個方盒。
“我得買回禮。”
出門的時候,折原臨也問我,一切都結束了,我也恢復原樣了,要做什么啊?
“我還沒有想好。”
折原臨也不置可否,在我手上塞了一束花——藍色的荷蘭菊。
“什么意思?”
“荷蘭菊的花語是「說謊」。”他慢悠悠地說,“我是聽說,受到這種花的祝福的人,會非常擅長說謊,但是我沒有惡意哦。”
折原臨也笑道:“一般人會說謊的原因,除了要掩飾自己的過錯之外,還有因為他對人際關系沒有信心,所以呢,他總是會把自己想說的話在另外包裝成另一句話。我這是在跟你說,如果你付出真心之后,你就可以收獲好朋友的意思,這是祝福的意思。”
因為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我和他說道:“那我就不給你買回禮了。”
折原臨也:“……”
出門后,我遇到了中原中也。
他靠在郵箱旁邊,捏著自己的帽子。
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中原中也輕咳一聲后說道:“我能邀請你去一個地方嗎?”
“可以。”
中原中也一聽我應下來后,就連忙跟我說道:“很快就好的,不會耽誤你時間的。”
“沒關系。”
我可以在他身上花一整天的時間。
中原中也帶我去的是一塊墓地,墓碑上寫著的名字是蘭堂。他過來是為了掃墓的,還跟我介紹說,他以前也是實驗體,是蘭堂把他從那里救出來的。不論對方抱著什么樣的心思,中原中也到現在還很感激他的存在。
要我就不會這么想。
所以,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結束掃墓之后,中原中也說要給我買一個禮物,問我現在住在哪里。
我現在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情況,居無定所,見我不方便回答,中原中也想了一下給了我一把鑰匙,說禮物會放在那里。若是定下居住的地方的話,就跟他說一聲,他會把東西再送過去。
他送的是一架鋼琴。
我估計很難有安定下來的時候,但我也沒有說出口,只是說了一聲謝謝。
我在橫濱度過了平安夜和圣誕節,以及新年守歲。
大年初一,我收到了學園都市的信件,署名「一方通行」。上面什么都沒有寫,只是有張債務的明細單,言外之意便是催款的。收到信件的時候,我臨時決定去學園都市一趟。
臨別時,江戶川亂步過來專門送我了,也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風聲,把里面全是冬日限定的零食包遞給我,煞有介事地說道:“你說過你和我是朋友的,別忘了你要回來的。”說完之后,他抱了我一下。
我很少體驗擁抱這種感覺。
我知道皮膚是人體最大的器官,上面有成千上萬個精神末梢,在與人接觸時會直接影響到大腦和心理。
與他分開的時候,我能感覺我的手是熱的。
我的胸口也是熱的。
我坐上列車后,還能看到江戶川亂步,他發了一條短信給我,說我帶著他的零食跑了,要是沒有回來,他就要追到天涯海角。
列車發動后,他還跟著列車跑了幾步。
這次他沒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