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高志遠進了特別行動隊后,他老周腰桿也硬了。
“這小子不僅自己行,帶兵也是一個狠人,他帶出來的兵就沒有一個孬種。”
表揚自己兵王,周團簡直就是剎不住,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反正,恨不能向全世界宣布:高志遠就是牛b.
“周團,這個高志遠是哪兒人?父母是從事什么行業的?”
“是西南一個小山村的,父母在家務農。咋了?你是不是覺得他像我?”
“呵呵,有點。”萬政委點了點頭:“真的有點像,第一眼我還以為是你兒子。”
“我今年才三十九歲,可沒有這樣的好大兒。”周團哈哈大笑:“我兒子要是像他這樣有本事,老子是睡著了都能笑醒。”
“你還別說,不少人都以為是我兒子呢,我周貴安有這么老嗎?”周團摸了摸自己的臉:“格老子的,是不是也要抹點百雀羚讓臉皮變白才顯年輕點?”
“呵呵,咱們當兵的人,有幾個白的。”萬政委腦子里還有一個疑問,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一行人回到辦公室,又說起了接下來的訓練之事。
萬政委也漸漸的忘記了他想說的事兒。
快下班的時候周團接到了一個電話。
“我是周貴安。”
“貴安,是我,貴芳。”
“二姐,啥事兒?”周貴安連忙問:“是不是有大姐的消息了?”
“沒有。”周貴芳道:“今天通安村有一個女子來取信,信是她愛人寄給她的,她愛人是一個當兵的,和你長得好像!”
“呵呵,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這兒有一個兵和我長得像呢,人家都以為他是我兒子。”
“這樣啊。”周貴芳有點遺憾:“但是那個軍人的眼睛很像大姐的那雙荔枝眼,目光明亮有神很機靈。”
“那個人叫什么名字?多少歲?”
“不知道,那個女子很警覺,怕我是壞人似的,不肯告訴我。”
“那也說明不了什么呀?”周貴安一聲嘆息:“都說雁過留痕,大姐在那里生活過怎么也該留下點印跡的,你慢慢找,就不信找不到大姐。”|
“嗯,我知道。”
這也是周貴芳自愿調到這個偏遠的鎮上郵局工作的重要原因。
周家一共有三姐弟,在那個特殊年代他們姐弟三人都投身革命事業。
那一年大姐二十歲,自己十八歲,弟弟才十六歲。
姐姐是隨軍衛生隊的護士長,最后一次有聯系時姐姐說她可能要結婚了。
周貴芳一直在等姐姐的好消息,也想知道姐夫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結果從那以后杳無音訊,后來又經歷了特殊時期和動亂年代,和自己有聯系的只有弟弟周貴安了。
這些年來一直在打聽,只聽說后來姐姐所屬部隊開赴了鴨綠江,別的什么都沒打聽到了。
周貴芳手里捏著那封泛黃的家書是從這個小鎮上寄出來的,她來萬安鎮工作了半個月了,每到休息的時候就特意去四處走走看看,和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們聊聊天,有意無意的問一些五零年有沒有部隊駐這兒的事情。
很遺憾的是她們都沒有什么印象了。
好不容易聽一個大爺說有部隊路過,一問穿著打扮周貴芳聽出來了應該是四九年反動派軍隊逃散的散兵。
“大姐,你在哪兒呀,你給我們托一個夢也好啊。”
父母已經年近七十了,經歷過動蕩不安的歲月身體早就垮掉了,他們強撐著不外乎就是想等著大姐回來。
其實周貴芳和周貴安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或許大姐早就犧牲了!
在那個年代沒能找到烈士家屬的不止她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