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悄悄咪咪的整,大家都窮怕了,做多做少各人說了話,做好做壞與自己息息相關,積極性你不用說都能高,你拿尖子山村三十多戶人家試試看。”
杜天全好半晌沒吭聲。
他在想這個問題的可行性。
杜紅英也沒再多說。
其實,這個事兒她還是上輩子九十年代看高安康學習的時候聽高思文給高安康講的。
說是某個縣某個村有一個膽子大的人,召集了十八戶人家把集體的地分了下去,各人種多少,結果,產量比生產隊集體出工好了很多。
當然,他們當年的膽子可沒有現在的杜紅英足。
他們是18個村民在一間破舊的茅草房,冒著巨大的風險在“生死契約”上按下了紅手印,決定包產到戶分田地單干。當晚就把田地、農具、耕牛分到每家每戶。
“交足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都是自己的”
杜天全重復著女兒這話,不由得熱血沸騰!
是啊,這樣子也耽擱不了啥子事。
只是把地分給大家種,又不是讓大家占有,就算上面要追究這錯誤也不兇。
大不了就是擼了他這個鄉黨委書記的帽子。
那又有啥子呢?
只要尖子山村的村民們都吃飽飯,只要像于三娘這類人家缽缽里有米甚至能吃上干飯,他就功德無量了。
人來世間走一趟,有些事兒確實可以闖闖。
用杜紅英的話說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這些年來,他闖的事兒少了嗎?
事實證明,沒有哪一件錯。
“爹,尖子山村還可以辦一個村加工作坊。”
“干啥子呢?”杜天全眼睛一亮,如果女兒要在那邊辦加工作坊的話又可以像山川村那樣帶動一群富余勞動力掙錢了,倉里有糧包里有錢,這日子還怕過不起來?
“做家具賣。”
“做家具賣,你來干?”
杜紅英搖了搖頭,她現在精力有限,她不會再參與了。
畢竟,南方那個公司就夠她費神了,要學的東西太多,很多東西在于精而不在于多。
“那咋個搞得起來?”
“尖子山村有村集體的山,山上的大樹可以利用起來,做家具賣。”杜紅英道:“尖子山村肯定不止于興石個木匠,木匠掌墨,其他年輕人可以出力上山砍樹抬樹合伙掙錢……”
“怕不好來得喲。”陳冬梅又開始了潑冷水:“哪家哪屋嫁女兒娶媳婦不是請木匠去打家里打家俱,哪里需要買,賣的萬一不合適咋個辦?”
“娘,買的也可以按他家的尺寸定制啊。尖子山村的木材多,又是集體的,集體的加工作坊就算得上沒有成本了,樣式好看點,價格算下來比請木匠在家做還便宜,是你你要不要買現成的?”
誰都會算賬,這賬一算合算,那肯定買啊。
杜天全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女兒腦子太好使了。
有女兒的腦子,有自己的膽子,杜天全想象未來就有好日子。
“這兩爺子簡直……”陳冬梅輕聲和沈大娘抱怨。
“好好好,紅英他爹是個好官,紅英也不愧是大學生,就是聰明。”
沈大娘聽了連連稱贊,一旁默默幫忙烤著香腸的姜剛心里很震撼:高旅家的嫂子好了不起!
杜紅英……我這典型的是拿來主義,就占了一個重生的優勢,被夸得都不好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