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紅英這天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來電。
“杜總,您好,我是小羅的大嫂曲世芬,您還記得我嗎?”
“記得記得,你好你好。”
小羅的大嫂,很樸實的一個年輕人,去羅家吃飯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她在掌勺,小麗說鎮上賓館請她看守。
正常來說和她是沒有什么交情,打電話來……杜紅英心里一個咯噔。
“杜總,之前您兒子也來了鎮上,您知道吧?”
“知道,那小子沒幾天假。”
一放假就找媳婦,也不怕遠了,直接飛到省城,然后又是幾個小時的汽車到那偏遠的小鎮找媳婦。
想想也挺辛苦的。
“杜總,我估計,鄭總好像有喜了。”
啥?
杜紅英愣了一下。
“鄭總這兩天都在嘔吐,整個人也沒精神,我說帶她去看醫生,她在本子上寫說不用,說是因為這段時間沒睡好的原因,休息一下就好了。”
“然后這一覺從早上睡到現在了,中午我給她端了二兩面條進去,吃了又繼續睡……”
嘔吐、沒精神,嗜睡……好好好,這些指標都對上了。
“我尋思著您是長輩,事關重大,得給您匯報匯報。”
“多謝你了,羅大嫂。”杜紅英也跟著小羅喊她大嫂:“我這就去你們鎮上。”
不管是懷孕還是生病,杜紅英這個婆婆必須重視。
立即打包往家鄉趕。
坐在車上的時候杜紅英都在想:自己這也是勞累命啊!
上有老下有小,處處都需要自己操勞。
沒辦法,鄭雅麗這個兒媳婦與其他三個都不同,娘家除了一個高安福外再無可靠的親人。
給趙浩瀚那小子發過去的信息又石沉大海了,不用說肯定又進實驗室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趙浩瀚和他老子高志遠是同一型號的男人:只負責播種,其他的都不管。
嗯,想管也管不了,他們是國家的人,一工作就進入了拼命狀態,什么都管不了。
杜紅英是這么走過來的,鄭雅麗別的都還行,但是懷孩子生孩子這種事兒肯定是搞不定的。
婆婆的用處在這種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鄭雅麗看到杜紅英出現又是驚喜又是意外,比劃著問她怎么來了。
“想你了啊,順便來看看你的工作室怎么樣了?”
“裝修好了,媽,您看漂不漂亮。”鄭雅麗得意寫道:“這是我花了兩個月時間請工匠們幫忙打造出來的工作室,左邊是作坊,右邊是展覽室,二樓是辦公室和休息區。”
“學藝術的人果然不一樣啊,很美,確實有美學空間的味道。”
杜紅英能說啥?
農村里隨處可見的枝枝丫丫被鄭雅麗撿回來綁上一些綢緞布條插進陶瓶里,瞬間就有了高大上的感覺;花瓶里挺好的也是一些路邊的野花……那啥,佛靠衣裳馬靠鞍,就這么一拾掇,換一個地方插上就很賞心悅目了。
年輕人,果然是花樣多。
鄭雅麗拉著杜紅英上二樓。
“你說這是給我準備的房間?”
和之前的賓館冷清相比,現在更溫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