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世界休息了一晚后,林沫依照約定,和溫倩文組隊進入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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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載入完成。
林沫眨了眨眼,一回生,二回熟,她很快就從短暫的眩暈中醒過神來。
還沒來得及環顧四周,頭皮猛地傳來一陣刺痛,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前跌走了幾步。
林沫瞬間意識到,自己正被人扯著頭發往前拖。
她忍住反手把施暴者摔到地上的沖動,不動聲色地觀察起自己的處境來。
眼前是一間逼仄且昏暗的陋室,各種雜物堆疊在角落,影影綽綽,看不仔細。這些雜物成分成謎,似乎是從垃圾堆里扒拉出來的,散發出陣陣令人反胃的酸臭味。
屋子最右邊說是最右邊,但林沫估摸著,也就是五六步遠的距離,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坐在鋪了些許灰黑色破布的門板上。大的那個緊緊摟著小的那個,嗚嗚咽咽,似乎在啜泣。小的那個還是個不懂事孩子,從女人的臂膀里探出一顆臟兮兮的腦袋,懵懵懂懂地盯著林沫看。
社會底層,窮苦人家。
林沫的腦海里浮現出這八個字。
她的觀察僅維持了短暫的一瞬,因為下一瞬,抓著她的那個人就惡狠狠地將她扔到了地上。
“金爺,您瞧,人在這。”諂媚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要打要罵,隨您使喚,留口氣就成。”
另一個頗為頤氣指使的聲音問道“多大歲數啦”
“十八。”
“大了點。”
“哎喲,瞧您說的。干巴巴的小丫頭片子,那也不頂用啊再說了,我這閨女命好,算命的說她旺主人家。您買下她,不吃虧”
“行了,頭抬起來瞅瞅。”
在這兩人談話時,林沫早就從地上一骨碌坐起來。沒了轄制,她立即注意到過于低矮的房頂,還有地面微妙的虛浮感。
從背后吹來的風中有著河流獨特的水腥味,沒猜錯的話,她現在又是在一艘船上。不過跟豪華游輪阿多尼斯號不同,這艘船顯然是一戶貧苦人家的“住宅”。
至于她自己,則應該是這戶人家的女兒即將被賣出去的女兒。
“愣著干啥叫你抬頭聽到沒”林沫的便宜爹一邊罵,一邊伸手來掰她的臉。
林沫不樂意被他碰到,輕輕一別,避開他粗糙又黑的手爪,然后顧自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
房頂太低,林沫半低著頭,感覺束手束腳。她扭轉頭顱,斜著眼打量身旁兩名公然販賣人口的罪犯。
她的便宜爹看上去干瘦黝黑,頭上毛稀疏,臉上褶皺成堆,穿著灰撲撲的短衫,身子佝僂,不像個人,倒像是枯木成精。
他此刻正一副愣住的呆傻樣,似乎對女兒居然會躲開這個事情感到萬分不可思議。
站在門簾外的“金爺”則比他要氣派多了。一身合體的黑色長袍,布料似乎是錦緞,隱約流露出些微光澤,價值不凡的樣子。
奈何這人的氣質實在猥瑣,一雙透著精光的小眼睛,沒等林沫抬頭,就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尤其在胸口和腿部多多流連;就算不說話也掀著嘴角,有意無意地露出自己鑲嵌的大金牙,好似時刻等人來奉承。
這德性,讓錦繡羅衣也直呼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