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咯!”
男女老少,或低沉,或高揚的笑聲由輕變響,逐漸響徹了整座教堂。到后來,那些笑聲幾乎是排山倒海一般,聲浪在空氣里呼嘯。
林沫覺得自己像坐在一葉扁舟上,被浪花裹挾著,不由自主地駛向某個方向。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那里正在瘋狂上揚。喉嚨也在發癢,她覺得自己只要一張嘴,就會吐出一連串的笑聲。
不能笑!
意識到這一點,林沫抿緊上下雙唇,將喉嚨里的聲音死死鎮壓住。
身后的門依舊紋絲不動,她找不到離開這里的辦法。
“啪。”
又一個響指,哄笑聲剎那間如潮水般退去。
“這位尊敬的女士,”白色微笑面具轉向林沫,“你為什么不笑呢?”
隨著它的疑問,看不見的客人整齊轉身。
林沫站在空蕩蕩的教堂門口,感覺到無數不懷好意的陰冷視線刺了過來。
林沫很想告訴他們,勉強別人笑和勉強馬兒喝水一樣,都是強盜和流氓才會干的事情,很沒品的。
可惜,這些東西看上去不太講道理。
“笑!笑!笑!笑!笑……”
那些東西離開座位,逐漸逼近林沫。它們此時泄露出來的笑聲可比剛才真切多了。
林沫凝神靜氣,飛速出刀,把距離最近的黑色的禮服帽挑開,然后搬起旁邊的木椅,“嘩啦啦”掃走一片。
領結、項鏈、耳墜、假發……這些東西乒呤乓啷掉了一地,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出乎意料的弱,連紙老虎都算不上。
林沫做出判斷后,依然警惕地沒有讓它們近身,始終利用椅子保持距離。
幾個呼吸后,那些圍上來的雜物通通倒地,看上去失去了靈性。
“這位女士,您玩得不開心嗎?”微笑面具臉面對一地狼籍,語氣流露出些許困惑。
林沫沒有回答它,直截了當地提出自己的要求:“開門。”
微笑面具臉沉默下來。
林沫面無表情,在心里飛快評估雙方的實力差距。
目前看來,這東西除了挑撥情緒和操控零碎以外,并沒有展現出其他能力。它帶給林沫的威脅感也比之前副本里的怪物要弱。
也許它和剝皮蟲一樣,是成長性質的怪物,需要不斷以某種餌料為食,才能發揮出副本怪物應有的實力。
這種餌料,目前看來很可能是笑容,或者愉悅感。
林沫很肯定,在剛剛的過程里,她絕對沒有貢獻出任何一絲這兩樣東西。
換句話說,如果林沫的猜測為真,那么現在,就是這個怪物最弱的時候!
林沫的目光在對方的脖子、胸口處徘徊,思索第一刀該刺的位置。
至于武德?跟怪物需要講武德嗎?當然是趁它病,要它命!
微笑面具臉似乎陷入了某種卡頓之中,始終沒有做出反應。
林沫跨過雜物,站在它身前兩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來。
“蘇珊在哪?我想去為她獻花。”
自稱是葬儀師的微笑面具臉果然有了反應,“很抱歉,這位女士,現在還沒到獻花的環節。請您規范參加葬禮,不要隨意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