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祭圖。蘇硯的聲音在洞窟中回蕩,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古籍記載,千年前妖族曾妄圖以十萬生魂為引,企圖復活那些他們的祖先,如今這是故伎重施了?
葉霜寒的巫蠱鈴突然叮當作響,鈴身泛起不祥的黑霧。有東西過來了!她話音未落,洞頂驟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數十只通體赤紅的蝙蝠撲簌簌落下,翅膀煽動間帶起腥風。
顧昭揮劍劈砍,劍刃卻穿透了蝙蝠的虛影。蘇硯急中生智,掏出懷中的朱砂灑向空中,符咒燃起的金光暫時逼退了幻影。這些是妖魅制造的幻象,小心別被迷惑!
山洞深處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混著低沉的吟唱聲。顧昭握緊玉佩,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遺言:當玉佩發燙時,便是妖族復蘇之日...此刻,玉佩正在他懷中發燙,燙得幾乎灼傷皮膚。
不管里面有什么,我們必須阻止他們。顧昭深吸一口氣,火把照亮他堅毅的側臉,父親用性命守護的秘密,絕不能讓妖族得逞。
三人握緊武器,踏著滿地碎石,朝著黑暗更深處走去。洞頂不時有水滴落下,在火把的照耀下泛著幽綠的光,仿佛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而那越來越清晰的吟唱聲,正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喪歌,預示著一場驚天陰謀即將浮出水面。
阿木爾摩挲著腰間新換的鎏金狼頭刀,皮革護手因用力而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要與山洞深處的黑暗融為一體。作為柳林麾下最年輕的將領,他比誰都清楚這次探查意味著什么——四州整頓的浪潮正席卷而來,唯有立下奇功,才能在權力旋渦中站穩腳跟。
都聽好了。他猛地轉身,玄鐵護腕撞在巖壁上迸出火星,王爺給了咱們這個機會,是信得過我們。洞里不管有什么,活著帶出來的才配談功賞!話音未落,身后傳來窸窣響動,五名謀士打扮的人正低聲交換眼神,其中掌墨生周硯將一卷泛黃的輿圖悄悄塞進袖中。
葉霜寒突然輕笑出聲,巫蠱鈴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阿木爾將軍,您確定要帶著這群連劍都握不穩的書生進洞?她故意將劍鞘重重磕在地上,驚起巖壁上蟄伏的夜梟,不如讓我的蠱蟲先探探路?
阿木爾瞇起眼睛,金瞳在暮色中泛起冷光。他當然知道這些謀士是各方勢力安插的眼線,但此刻卻需要他們腹中的學識。周先生,他突然開口,驚得輿圖險些從對方手中滑落,你說過古籍記載此地有鎮壓上古妖獸的封印?
周硯推了推歪斜的玉冠,喉結滾動著:正是。傳聞千年前...千年前南疆巫祖以七十二根鎮魂柱...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葉霜寒正用淬毒的銀針刺破指尖,血珠滴落在洞壁符文上的瞬間,那些暗紅紋路突然開始流動。
別信書上寫的。葉霜寒舔去指尖血跡,嘴角勾起妖異的弧度,我族巫典記載,這里根本不是封印,而是...她的話被突然炸開的巨響打斷,山洞深處傳來鐵鏈崩斷的轟鳴,一股腥風裹挾著腐肉氣息撲面而來。
阿木爾的狼頭刀瞬間出鞘,刀刃映出眾人扭曲的面容。他想起臨行前他們這些新貴的頭領把玩著妖族玉簡時的冷笑:若真有寶物,記得分清哪些該讓王爺看見,哪些...該永遠留在黑暗里。此刻洞壁上的壁畫突然滲出黑血,那些跪拜的先民化作猙獰的妖物,正用空洞的眼窩注視著他們。
散開!結陣!阿木爾的吼聲混著此起彼伏的驚叫。周硯慌亂中掏出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突然啪地炸裂,銅片劃傷他的臉頰,鮮血滴在腳下的祭壇紋路上,竟燃起幽藍的火焰。而葉霜寒的巫蠱鈴已全部變黑,鈴口探出無數細小的黑蟲,朝著黑暗深處發出詭異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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