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諸位不用擔心。”柳七補充道,“北境會按時送來,絕不會虧待諸位。”
這話一出,眾人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他們幫柳林,固然有不滿七皇子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為了利益。北境這幾年富得流油,他們早就眼饞了。
蠟燭燃了一截又一截,映著眾人興奮的臉。他們討論著如何一步步架空李崇,如何掌控涼州的兵權和商路,如何應對七皇子可能的反撲,聲音壓得很低,卻難掩其中的激動。
柳七坐在主位,靜靜聽著,偶爾插一兩句話,看似漫不經心,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定下調子。
他知道,拿下涼州,只是第一步。但這一步,必須穩。有了涼州,北境就能打通和西域的聯系,獲得源源不斷的戰馬和資源;有了涼州,就能形成對洛陽的半包圍之勢,讓七皇子如鯁在喉。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柳七看著這些在燭光下算計、謀劃的官員,忽然覺得有些諷刺——這些人,在朝堂上是互相傾軋的對手,此刻卻因為共同的利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而他,就是那個牽著繩子的人。
離開李府時,天快亮了。
雪又開始下了,紛紛揚揚的,把來時的腳印都蓋住了。柳七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灰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心里卻一片平靜。
涼州的事,算是定了。接下來,就是等蘇明走馬上任,等北境的商隊出發,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收網。
回到客棧時,綠柔和阿紫還沒醒。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院子,卻看見綠柔的房門虛掩著,里面透出微弱的燭光。他皺了皺眉,走過去,剛想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綠柔低低的啜泣聲。
“……阿紫,我總覺得心里不安……柳大哥最近越來越忙,回來得也晚,我總怕他會丟下我們……”
“姐,別想太多了,柳大哥不是那樣的人。”阿紫的聲音依舊悶悶的。
“可我們畢竟……背叛過他啊……”綠柔的聲音里充滿了悔恨,“我真怕有一天,他會報復我們……”
柳七站在門外,眼神冷得像雪。
報復?
他從來沒想過報復。
他只是想讓綠柔消失而已。
一個想法在他腦中成型——既然不能親手殺了她,那就讓她“自己”消失。
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將風雪和燭火都關在外面。
他坐在窗邊,看著院里飄落的雪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綠柔的情愫,正好可以利用。
這場戲,該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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