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敢慢慢起身,阿骨打率先上前一步,躬身道:“蠻神大人,您終于來了。剛才我們已經攻破了涼州城,城里的守軍差不多都被消滅了,只剩下一些零散的百姓在抵抗。不知道柳大人有沒有什么新的吩咐?”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蠻神不高興。
茍撼山也湊了過來,臉上堆著笑:“是啊,蠻神大人。咱們要不要乘勝追擊,把涼州周圍的縣城也打下來?那些縣城里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到時候咱們都獻給柳大人!”他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蠻神的表情,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到一絲滿意。
鐵柱也跟著上前,手里還拿著那枚金元寶,卻不敢像之前那樣把玩了,只是小心翼翼地捧著:“蠻神大人,我手下的兄弟們都很賣力,剛才在城頭上殺了不少守軍。要是柳大人有什么吩咐,您盡管說,我們愿意拼命啊!”
蠻神的目光從三人臉上掃過,最后落在鐵柱手里的金元寶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鐵柱心里一緊,趕緊把金元寶藏到身后,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這……這是我剛才撿的,不是搶的……”
“搶沒搶,不重要。”蠻神打斷了他的話,轉身走到城門上,望著城里的景象。夕陽已經落到了草原盡頭,余暉把涼州城的影子拉得很長,城里的火光越來越多,濃煙滾滾,遮住了半邊天。街道上到處都是尸體,有的被砍成了兩半,有的被踩成了肉泥,還有的被金屬傀儡的長槍釘在墻上,像一串風干的臘肉。
“柳大人說了,”蠻神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咱們現在還不是和朝廷翻臉的時候。打涼州,只是為了威逼城里的士紳官僚屈服,讓他們知道,依靠誰涼州才有活路!”他頓了頓,轉頭看向阿骨打三人,眼底的寒光更盛,“但也正因為如此,咱們一定要打疼他們。讓他們記住,反抗的下場,就是死。”
阿骨打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興奮。他們之前還擔心蠻神會阻止他們搶掠,現在看來,不僅不會阻止,還要讓他們“打疼”城里的人——這簡直是正中下懷!
“屬下明白!”阿骨打率先應道,獨眼里閃爍著兇狠的光,“我這就讓蠻族戰士去搜捕城里的官員和士紳,凡是反抗的,一律殺無赦!”
茍撼山也興奮得搓了搓手:“我讓犬妖去搜百姓!凡是家里藏了金銀的,都給我交出來!不交的,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鐵柱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他揮了揮手里的狼牙棒,對著身后的悍匪喊道:“兄弟們!聽到沒?蠻神大人說了,要打疼他們!城里的人,不管是官還是民,只要敢反抗,就往死里殺!金銀財寶,女人糧食,誰搶得多是誰的!”
悍匪們早就憋壞了,聽到這話,頓時沸騰起來,舉著刀槍朝著城里沖去。他們像一群餓瘋了的野獸,沖進百姓的家里,踹開門,翻箱倒柜地找金銀。有個悍匪沖進一家農戶,看到一個婦人抱著孩子躲在床底下,他一把扯出婦人,手里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你的孩子!”
婦人哭得撕心裂肺,把家里僅有的幾個銅板和一只銀鐲子都交了出來。可那悍匪嫌少,一把奪過孩子,就要往地上摔。婦人撲過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卻被他一腳踹開,孩子“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哭聲瞬間消失了。悍匪哈哈大笑,拿著銀鐲子轉身就走,留下婦人抱著孩子的尸體,哭得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