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陳太極嘶吼著，像瘋了一樣掙扎，“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救我的人！”
“陳盟主，冷靜點！”霍三先生的聲音沉穩有力，“你現在下去，就是送死！他們有二十多個人，都是金剛境的高手，你傷成這樣，根本不是對手！”
“送死又怎么樣？”陳太極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混合著臉上的污垢，變成一道道黑痕，“他們是跟著我出來的，我不能看著他們死！我已經對不起清風子，對不起那么多弟子了，不能再對不起他們！”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趙長老，趙長老也抬起了頭，臉上滿是血污，卻對著他搖了搖頭，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別過來”。李舵主則是紅著眼，用力掙扎著，想要掙脫繩索，卻被黑衣漢子一腳踹在背上，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李舵主！”陳太極目眥欲裂，他猛地推開霍三先生的手，就要跳下馬，卻被霍三先生再次拉住。
“陳盟主！你想想王爺！”霍三先生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王爺讓我來接應你，是讓你回去復命，不是讓你在這里送死！你要是死了，誰來向王爺稟報寒雪宗的情況？誰來為死去的弟子報仇？”
“報仇？”陳太極慘笑起來，笑聲里滿是絕望，“我連自己的手下都救不了，還談什么報仇？我就是個廢物！是個害死所有人的廢物！”
他猛地掙脫霍三先生的手，翻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胸口的傷口被扯得劇痛，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既然救不了他們，那我就陪他們一起死！”陳太極說著，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對著自己的天靈蓋。他的手在不停發抖，可眼神卻異常堅定——他已經沒有退路了，輸得這么徹底，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不如一死了之，去地下見那些死去的弟子。
“陳盟主，不可！”霍三先生大驚失色，連忙從馬背上跳下來，沖過去一把抓住陳太極的手腕。
“放開我！”陳太極用力掙扎，可他傷勢太重，根本掙脫不了霍三先生的鉗制，“霍三先生，你就讓我死了吧！我活著還有什么用？還有什么臉回去見王爺？”
“王爺自有決斷！”霍三先生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你是王爺任命的北方武林盟主，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就算要死，也要等王爺判你死刑！你現在自殺，就是畏罪潛逃，就是對王爺的不敬！”
“畏罪潛逃？”陳太極愣住了，他看著霍三先生，眼神里滿是迷茫，“我……我還有罪嗎？”
“你有沒有罪，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是王爺說了算！”霍三先生緊緊抓著陳太極的手腕，語氣緩和了幾分，“陳盟主，我知道你心里難受，知道你想為弟子們報仇。可你想想，如果你現在死了，寒雪宗只會更囂張，死去的弟子也不會瞑目！你只有活著回去，向王爺稟報實情，請求王爺出兵，才能為弟子們報仇，才能救涼州的百姓！”
陳太極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趙長老和李舵主，他們正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在告訴他“活下去”。他的心又疼了起來，眼淚再次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