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驛站角落里的一個西域牧民身上。那牧民穿著一件破舊的皮袍,臉上布滿了皺紋,正低頭喝著馬奶酒,眼神中帶著一絲憂愁。柳林起身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用生硬的西域語說道:“這位兄弟,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牧民抬起頭,看了柳林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是誰?”
柳林笑了笑,說道:“我是中原的商人,第一次來西域。看你心情不好,想跟你聊聊天。”他從懷中取出一小塊絲綢,遞給牧民,“這是中原的絲綢,送給你。”
牧民接過絲綢,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絲綢在西域是稀罕物,尤其是這樣質地優良的絲綢,更是價值不菲。他連忙說道:“多謝客官。不瞞你說,我是烏孫部的牧民,最近部落里不太太平,汗王要我們繳納更多的牛羊,說是要跟中原的鎮北王合作,可我們根本拿不出來,要是拿不出來,就要被賣到其他部落當奴隸。”
柳林心中一動,沒想到剛到驛站,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們汗王為什么要跟鎮北王合作?難道就不怕中原的朝廷怪罪嗎?”
牧民嘆了口氣,說道:“汗王也是沒辦法。最近西域的其他部落都在跟鎮北王合作,要是我們不合作,鎮北王就會支持其他部落攻打我們。而且中原的朝廷也派了使者來,說要給我們好處,讓我們出兵騷擾鎮北王的涼州,可我們誰也不敢相信。畢竟,中原人向來言而無信。”
柳林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對牧民說:“兄弟,你放心。鎮北王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們部落真心合作,他肯定不會虧待你們。要是你們有什么困難,可以去涼州找鎮北王的人,就說我讓你們去的。”他從懷中取出那枚狼紋玉佩,遞給牧民,“拿著這個,他們就會相信你。”
牧民接過玉佩,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對著柳林連連道謝:“多謝客官,多謝客官!你真是個好人!”
柳林笑了笑,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玄空和蘇湄都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疑惑。柳林壓低聲音,對他們說:“烏孫部的內部有矛盾,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爭取更多的支持。”
玄空點了點頭,說道:“王爺英明。不過,朝廷的使者肯定也在暗中活動,我們要盡快行動。”
蘇湄眨了眨眼睛,說道:“柳大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里?”
柳林看著窗外,說道:“先跟著商隊走,看看沿途的情況。西域這么大,總有我們機會。”
休息了一個時辰后,商隊再次出發。夕陽西下,將戈壁灘染成了一片金黃色。柳林坐在馬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緒萬千——西域的局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朝廷的算計,部落的貪婪,還有隱藏在暗處的勢力,都讓他感到一絲壓力。但他知道,只要他小心應對,就一定能掌控西域,為自己的大業打下堅實的基礎。
商隊在戈壁灘上走了三天,每天都是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沿途的景色越來越荒涼,除了偶爾能看到幾只駱駝和戈壁灘上特有的蜥蜴,幾乎看不到其他的生命跡象。白天的太陽像個火球,烤得人皮膚發疼;晚上的寒風又像刀子一樣,刮得人瑟瑟發抖。
蘇湄第一次經歷這樣的艱苦環境,臉上的笑容少了許多,時不時地會皺起眉頭。玄空依舊是那副平和的樣子,每天除了趕路,就是閉目念經,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柳林則每天都和王掌柜以及商隊里的其他商人聊天,打探西域的消息。
這一天傍晚,商隊來到了一處戈壁灘上的驛站。驛站比之前遇到的那個還要小,只有兩間土坯房,院子里卻擠滿了人。柳林三人跟著王掌柜走進驛站,發現驛站里除了商人和牧民,還有幾個穿著暴露的西域女子,正圍著幾個商人嬉笑打鬧。
“這些是西域的娼妓。”王掌柜壓低聲音,對柳林說道,“在西域,娼妓是很常見的,尤其是在這種商道上的驛站,很多商人趕路累了,都會找她們消遣。”
柳林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一個穿著紅色紗裙的女子身上。那女子大約二十多歲,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眼睛很大,睫毛很長,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料味。她正坐在一個商人的腿上,手里拿著一個酒壺,給商人倒酒,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