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柳林雙手猛地向前一推,金紅色靈光驟然收縮,將三尊雕像的骨骼肌理緊緊包裹。暗金色的骨骼在靈光中劇烈顫抖,開始緩緩移動:左側雕像的左臂朝著中間雕像的斷肩飛去,右側雕像的雙腿與中間雕像的軀干對接,斷裂的肋骨在靈光中重新排列,翼骨碎片則被牽引著飛向背部,試圖重新拼接成完整的翅膀。
然而,不同強者的遺骸本就存在排斥之力,加之柳林對血肉鍛造大法的掌控尚顯生疏,拼接過程異常艱難。當左側雕像的左臂與中間雕像的斷肩對接時,兩股截然不同的靈力突然爆發沖突,左臂瞬間彈開,撞在書房的白玉欄桿上,發出“咔嚓”一聲脆響,欄桿被撞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柳林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三尊遺骸的靈力屬性截然不同:左側煉體強者的靈力剛猛霸道,如奔騰的江河;中間異獸強者的靈力詭譎陰冷,似蟄伏的毒蛇;右側囚禁強者的靈力則帶著一股不屈的狂傲,如困獸咆哮。三種靈力相互排斥,根本無法融合。
“既然無法順融,便以力破之!”柳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道血線,融入金紅色靈光之中。剎那間,靈光顏色變得愈發深邃,溫度也驟然升高,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與焦糊味。
“融!”柳林再次喝出,雙手結出更為復雜的法印。這一次,金紅色靈光不再強行拼接骨骼,而是化作無數細小的靈絲,鉆入骨骼肌理的每一寸縫隙之中。靈絲如鋒利的刀刃,不斷切割著三種不同的靈力,將其一點點碾碎、融合。骨骼在靈光中不斷扭曲、變形,暗金色的肌理被撕裂又重新愈合,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時間在靈力的劇烈消耗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從正午漸漸過渡到黃昏,夕陽的余暉透過落地窗灑進書房,為正在成型的軀體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紅色。柳林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每一次結印都耗費著他大量的靈力與心神。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死死盯著靈光中的軀體,不肯有絲毫松懈。
當最后一縷霞光消散時,靈光中的軀體終于初具雛形——那是一個約莫七八歲孩童大小的輪廓,骨骼已經基本融合完成,但形態卻極為怪異:左肩高聳,右肩低垂,顯然是左側煉體強者的左臂與中間異獸強者的軀體融合時未能完全協調;左腿筆直修長,右腿卻微微彎曲,帶著一絲詭異的弧度,是右側囚禁強者的雙腿拼接后的遺留問題;背部的翼骨碎片未能完全拼接,只留下幾片暗金色鱗甲嵌在肌理中,顯得格外突兀。
“雖不完美,卻也足夠承載詛咒之力。”柳林深吸一口氣,雙手再次結印,“血肉鍛造大法,第二重——塑肌!”
金紅色靈光再次涌動,這一次,靈光不再劇烈灼燒,而是變得柔和起來,如流水般包裹住骨骼。隨著柳林的法訣催動,靈光漸漸凝聚成暗黑色的肌理,一點點覆蓋住骨骼。肌理表面布滿了扭曲的紋路,仿佛干涸的河床,又似纏繞的藤蔓,每一道紋路都蘊含著一絲靈力,在肌理中緩緩流淌。
塑肌過程相對順利,約莫一個時辰后,一具完整的軀體終于出現在書房中央。但這軀體的模樣卻極為丑陋:原本應該長著雙眼的地方一片平整,沒有任何眼窩的痕跡;兩只耳朵殘缺不全,左邊只剩下半截耳垂,右邊則像是被硬生生撕裂,邊緣參差不齊,露出暗黑色的肌理;皮膚呈現出一種暗沉的黑色,表面的紋路在燭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澤;骨骼的不對稱使得軀體站在那里微微搖晃,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柳林看著這具殘缺的軀體,眼中沒有絲毫嫌棄,反而帶著一絲期待。他抬手拿起懸浮在一旁的血色寶石,指尖靈力涌動,將寶石緩緩按向軀體眉心的位置。
“滋啦——”寶石觸碰到軀體眉心的瞬間,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血色光芒驟然爆發。寶石如同被磁石吸引般,迅速融入軀體眉心的肌理之中。緊接著,軀體眉心處的肌理開始劇烈蠕動,漸漸凸起一個圓形的肉瘤,肉瘤表面的紋路與血色寶石的紋路相互交織,形成一道復雜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