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柳林低喝一聲,指尖凝起一道靈力,輕輕點在肉瘤上。
“咔嚓”一聲輕響,肉瘤裂開一道縫隙,一只血色的眼睛緩緩睜開。這只眼睛與常人的眼睛截然不同:瞳孔是濃郁的黑色,如深淵般看不到底;眼白則是血紅色,表面布滿了細密的血絲,仿佛有鮮血在其中流淌;眼睛周圍的肌理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紋路扭曲纏繞,將眼睛襯托得愈發猙獰。眼睛睜開的瞬間,一股令人心悸的不祥之氣爆發而出,書房內的燭火瞬間搖曳不定,空氣中的溫度驟降,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周圍游蕩。
“很好!”柳林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最后一步,引魂入竅!”
他左手結“喚靈印”,右手掌心向上,對準地面。隨著咒語聲起,地面再次裂開一道縫隙,黑色霧氣翻滾而出,一道微弱的白色靈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緩緩飄了出來。這道靈魂形體模糊,仿佛隨時都會消散,顯然是九幽之地中最為弱小的平民游魂,沒有任何記憶與執念。
游魂剛一脫離黑霧,便感受到了軀體散發出的強烈吸引力,眼中閃過一絲本能的狂喜。它沒有絲毫猶豫,化作一道白光,猛地沖向軀體的頭顱。白光觸及軀體的瞬間,便如水滴融入大海般消失不見,軀體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隨即緩緩抬起頭。
柳林屏住呼吸,緊緊盯著軀體的反應。約莫半個時辰后,軀體眉心的血色獨眼緩緩轉動起來,先是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目光掃過書架、書桌,最后落在了柳林身上。它的嘴唇囁嚅著,似乎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一陣沙啞的“嗬嗬”聲,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與無措。
“成功了!”柳林心中一喜,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走上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軀體的頭頂。軀體的皮膚粗糙而冰冷,如同頑石一般,但在柳林的觸碰下,它卻微微低下了頭,表現出一種本能的順從。
“從今往后,你便叫‘血瞳’。”柳林為傀儡取了名字,語氣中帶著一絲掌控者的威嚴,“你的軀體雖丑,卻融合了三尊上古強者的遺骸,潛力無窮。尤其是你眉心的這只血眼,蘊含著馮家全族的詛咒之力,只要你能好好掌控,日后定能成為我手中最鋒利的暗刃。”
血瞳似乎聽懂了柳林的話,眉心的血色獨眼閃爍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它邁著略顯蹣跚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到柳林身邊,緊緊跟在他的身后,如同一個忠誠的侍者。
柳林看著身旁的血瞳,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黑色的長袍,長袍由千年玄蠶絲編織而成,質地柔軟卻異常堅韌,上面繡著細密的“鎮邪符文”,既能遮蔽血瞳丑陋的外形,又能壓制血眼中溢出的不祥之氣。他親手為血瞳穿上長袍,將帽子戴好,只露出眉心那只血色的獨眼。
此時,書房外傳來墨塵子的聲音:“掌門,議事大廳核查已近尾聲,特來請示下一步指令。”
柳林整理了一下衣袖,對著門外沉聲道:“知道了,隨我過去。”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血瞳,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走吧,讓我們去會會那些‘蛀蟲’,也讓他們見識一下,我青云宗的新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