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淡淡地說道:
“歷史是什么?
一個任人玩弄的妓女罷了。
當名為“公權力”的國家機器運轉起來的時候,什么蛛絲馬跡都能掩蓋得天衣無縫。
歷史可以被篡改,記憶可以被扭曲,真相可以被掩埋,知情者或自愿或被動,都會老老實實閉嘴!
至于那些開國元勛的家族?”
安德烈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對于他們來說,無非是頭頂換一個主子罷了!
幾千年過去了,開國之時,祖輩的榮耀和誓言早就被他們拋到腦后了!
只要地位不受影響,只要權力依舊在握,只要家族繼續傳承,他們不在乎是兒子當國王,還是侄子當國王!
對于他們來說,實實在在的利益要比那些虛無縹緲的誓言、承諾,重要得多!”
望著撒克遜的不可置信的目光,安德烈話鋒一轉,忽然發出幾聲意義不明的笑聲: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反對。
那把陛下賜予殿下的‘護國劍’,殿下還記得嗎?”
撒克遜點了點頭。
安德烈輕笑一聲:
“殿下為什么不想想,一位開國元帥的貼身佩劍,這種堪稱國寶的東西,怎么會被陛下賜予一位王子?
這把佩劍是由開國元帥贈與王室的,是國家革命的象征,怎么能夠授予私人?
還有,殿下可曾見過,這位開國元帥的后人!”
撒克遜緊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確實沒有多想,以為這是父王對自己的認可。
可經安德烈這么一提醒,他也確實發現了不妥。
開國元帥的佩劍,這種有著巨大象征意義的文物,的確不應該這么輕易地被當做禮物隨意賞賜。
撒克遜望向安德烈,等待著對方的解釋。
安德烈沉聲道:
“因為在你的曾祖父掌權國內的時候,這位開國元帥傳承下來的家族,選擇堅定地維護正統王室的統治,站在了你曾祖父的對立面。
后來就不說了,既然你的曾祖父成功登上王位,那么就意味著所有阻礙他的人和勢力都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
這把由那位開國元帥贈送給正統王室的佩劍,也被你的曾祖父奪了過來,當做戰利品收集了起來。
直到把它賜給你!”
撒克遜臉上滿是震撼之色,愣了好久,才緩緩回過神,凝聲問道:
“先生為什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安德烈在心里冷笑,王國權力更迭,瞞得住別人,還能瞞得住五大帝國?
他淡然說道:
“殿下也知道我畢業于東域帝國的皇家學院。
更為準確的說,我畢業于皇家學院的歷史學院。
我的老師主要研究方向就是西北諸國歷史。
一個王國級別在人類大陸上的確擁有很大的影響力,但絕對影響不到一個帝國!”
撒克遜緩緩呼出一口氣,似乎已經把安德烈敘說的內容消化完畢,點頭說道:
“我明白了,先生。
那一切就還按照您的計劃來,就再給艾菲因十個月茍延殘喘的時間吧。”
忽然被安德烈普及了家族并不光彩的發家史,以及揭示了關于權力、王位血淋淋的真相,撒克遜感到自己的心靈受到了劇烈的沖擊,也再沒了繼續打獵的心思。
收起獵具,招呼侍衛們收攤回城。
返回他的那輛豪華馬車上,那對艷麗的雙胞胎情人正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撒克遜頓時感覺受傷的心靈得到了極大的撫慰,大手一招,對外面的侍衛說道:
“還是老地方,王朝俱樂部!”
“是,殿下。”
由三頭傳奇階的三足龍蛇牽引的馬車行駛得很快。
沒多久,撒克遜的車隊就已經抵達了位于奎撒昂最繁華路段的“王朝俱樂部”。
這里是奎撒昂權貴們最為親睞的銷金窟。
撒克遜擁著兩位女伴下了車,看向一旁的安德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