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看不慣賈淑芬,不耐煩。
“你和她說這些做什么,她一個老太婆懂啥。”
馮丹丹笑,“嬸子咋會不懂,嬸子在城里跟人合伙開咖啡館,是我們大院最時髦的老太太。”
她使勁夸,林蘭就使勁貶。
林蘭雙手抱胸,一臉不屑。
“開咖啡館怎么了,就是個端茶遞水的,不然都開店了,家里為什么安不起電話,還要跑到外面來打電話,窮鬼。”
賈淑芬內心的小火苗一竄一竄的。
氣啊!
林蘭真他媽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臉皮為何物的白眼狼!
竟然敢當面嘲諷她!
若是以前,賈淑芬一定罵得叭叭的,讓林蘭知道她的嘴淬了巨毒,可現在,嗯,要低調。
賈淑芬壓下火,皮笑肉不笑。
“是,我家窮,安不起電話,全家屬院的人家都是窮鬼,就你家有錢,你家最有錢,你家全是電話,你是個電話成精!”
周圍不知何時圍上來的人都哄笑出聲。
淑芬嬸的思路真清奇。
林蘭放下雙手,白皙的臉燥紅,“你咋胡說八道呢。”
你還不知羞恥破壞別人的家庭呢!
低調的賈淑芬不想把事情搞大,她翻個白眼,扯著小玉就要走。
卻不料,小玉并不想走。
她盯著林蘭的臉,突然,她兩只小手合十,放在胸口,小臉陶醉。
“凱哥~窩還唔……”
“咳!”賈淑芬捂住孫女的嘴,拽著她。
“小玉,咱回家了哈。”
要死,她和二毛都聽溫寧的話,但小玉壓根不懂什么是保密。
賈淑芬要帶孫女急急撤退,馮丹丹急了。
她最近按照計劃,挑撥林蘭,和林蘭一起說溫寧一家的壞話。
在兩人的壞話里:賈淑芬是暴躁村婦,溫寧賣身掙錢,嚴剛冤大頭,不愛說話的大毛有病,闖禍的二毛遲早勞改。
連最小的小玉,在兩人嘴里,都是走路o型腿,可能是佝僂病的病人。
林蘭也的確聽進去,很厭惡他們一家。
馮丹丹松口氣,她每天都邀請林蘭來家里吃晚飯,終于鋪墊好,可她缺一個機會啊!
一個林蘭和賈淑芬打起來的機會!
今天好不容易雙方碰面,火也起來了,咋賈淑芬就要走了呢。
馮丹丹心急之下,主動挑火。
“淑芬嬸,你孫女走路有點奇怪哎,蘭蘭以前見過這樣走路的,去醫院檢查說是佝僂病呢,蘭蘭,你說是吧?”
賈淑芬背影頓住。
林蘭還抬著下巴,大言不慚。
“是,我媽媽娘家親戚的娃,得了佝僂病,走路難看,被小朋友嘲笑,自卑啊,后來直接跳河里自殺了,嬸子,不是我說話難聽,你家孫女,你仔細看,她走路是不是叉著走……”
不打架不打架,她就罵幾句!
賈淑芬給自己做好心理安慰,扭頭,疾走幾步,怒目圓睜,厲聲呵斥。
“曉得自己說話難聽就閉上你那張臭嘴!沒人愛聽你說話!你說我孫女叉著走路,是,你小時候倒是并著腿走,現在還并到別人床上去!你不要逼臉!”
林蘭漲成紫紅色的面龐在聽見最后一句話時,變得怔忪。
怎么回事?
賈淑芬知道了什么?
林蘭心中忐忑,咬著下唇,強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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