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兒子是中考狀元,從來沒挨過打,倒是你,阮局,家里兩個打架的兒子,你都沒學會一點經驗,可見你這個父親當得并不負責。”
阮紅軍:“……”這個嚴剛,怎么能做到把他每一句話都懟回來。
嚴剛往外走。
“準備開會,最后布置。”
昨晚雖是阮紅軍下指令,但經過一晚,明顯是嚴剛更成竹在胸。
他指著攤開的幾張地圖,嗓音沉穩,一一交代。
“我根據先前幾起案件整理,發現綁匪幾個共同點,
第一,喜歡從商場、公園、農貿市場等人多的地方帶走小孩,
第二,他們拿到贖金不會坐汽車和貨車跑路,多走山道,
第三,他們的窩點選在廢棄工廠、垃圾場等少有人去的地方。”
大家聽得都極其認真,嚴剛直接說出結論。
“麓城不算大,商場方圓十里的廢棄工廠、垃圾場攏共有八處,我建議十點給綁匪送兩萬贖金,盡量摸他們的底,爭取從八處中排除五六處,剩下幾處,今晚突圍,救出人質!”
聽到這,阮紅軍立刻皺著眉頭提出自己的疑問。
“你的意思是,等會我們和綁匪碰面也不抓?活活放過?”
他帶人在火車站布置一夜,不是為了這么個結果。
嚴剛直言,“是,他們來拿贖金肯定不會帶人質,我們要是抓了他們,打草驚蛇,人質會有危險,不如摸清底細,暗中突圍。”
“放過綁匪,會有更多的小孩受傷!”阮紅軍針鋒相對。
“而且你怎么保證晚上突圍,他們不會跑?”
嚴剛擰緊濃眉,“我現在暫時考慮不到更多小孩,重點是趙安娜!”
他盯著阮紅軍,慎重其事的問。
“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我愿意為此立下軍令狀,阮局,你不贊同,那你是否能保證抓綁匪的同時,救下人質?”
阮紅軍噎住。
他不能。
在他優先級里,人質的安危在最后。
會議室內寂靜得只剩下喘氣的聲音,嚴剛直接吩咐。
“老龐和趙家兄妹的管家王叔身形比較像,你去借他衣服,扮成他,準備送兩萬贖金去火車站,
其余人按照昨晚分組布控,記住,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可以沒信息,但不能被察覺,具體聽我指揮……”
阮紅軍在旁邊悶不做聲,心塞塞的。
會后,所有人都去忙,阮紅軍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于是在出發前,他給電視臺的熟人打電話,透露他們即將捉到連環綁架案綁匪的事。
電視臺的負責人激動壞了,“阮局,我們是老相識,你必須保證讓我們拍到第一手的獨家畫面,我們放在新聞里,更有警示作用……”
阮紅軍嘴角掛著奇特的微笑。
“當然,但還沒落定,你等我消息吧。”
“好好。”
——
一場追兇行動近在眼前,麓城的天灰沉沉的,空氣中都是風雨即將到來的凝重氣息。
狂風大作。
居家的人忙著收衣服,火車站大廳,行人步履匆忙進出綠皮火車。
在這眾多人群里,賣針頭線腦的小販、補鍋補鞋的老實男人、迎接親人的著急女孩、認真巡查的安檢員、穿著工作服的維修人員。
都是那么的不起眼,但他們的雙眼都有志一同的注意著一個方向。
那里,老龐扮演的王叔正拎著一個軍綠色的行李袋,左右緊張張望,最后把行李袋放到紙條上寫的指定存包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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