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淑芬橫眉冷豎。
“嚴二毛,老娘現在是真想把你給毒啞!你再叫喚兩句試試看!”
二毛仰頭,往自己嘴里丟半個蛋白,利落起身往外走,嘴里還不知死活的挑釁。
“奶,狗才叫喚~你是我祖宗,我狗你也狗~”
話沒說完,賈淑芬起身揍人。
“老娘勒個去!你個瓜娃子!
二毛趕緊跑出院門,余音卻繞梁,“我瓜你也瓜~”
給賈淑芬氣得,絮絮叨叨念著不給他做晚飯,但下午二毛放學,就會來犯賤幾句,哄她,祖孫倆迅速重歸于好。
老傳統了。
此刻,小玉擦干凈嘴巴,背上書包,和奶奶媽媽告別,上學去。
大毛也要走。
“我去學校看書。”
“嗯。”
三孩子依次離開,家里就溫寧和賈淑芬婆媳倆。
賈淑芬邊收拾碗筷,邊幽幽嘆氣。
“轉眼都是十六歲的大男孩了,一個跟鵪鶉似的不愛說話,一個又跟青蛙一樣呱呱呱,再這樣下去咋娶媳婦兒啊,媳婦兒娶不到我咋抱重孫啊!”
溫寧:“……”
不是。
她都要當奶奶了嗎?
時間過得也太快了。
溫寧唏噓卻也恍惚。
上輩子,大毛二毛單身到死,她和剛哥沒當上所謂的爺爺奶奶。
他們全家在劉金蘭、嚴輝以及嚴美娜的設計下,下場都只有一個字:死。
悲慘畫面在腦海一閃而過,恨意又在骨子里翻涌,溫寧指甲掐入掌心,才能勉強克制。
她狀似不經意的問。
“媽,劉金蘭要出獄了吧,嚴輝給你打電話了沒?”
正端著碗筷要往廚房走的賈淑芬一愣。
“沒啊,是噶,算算時間,劉金蘭是該出來了,六年,可真快,希望她這次出來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
那怎么可能呢?
一個習慣走捷徑掙錢的人怎么可能腳踏實地?
而且劉金蘭想把小玉認回去,她不得給她自己臉皮抹幾層金?
這都是需要錢的。
上輩子的劉金蘭靠著一副假心假意,有溫寧和嚴剛幫忙,順風順水,事業順利,這輩子她一個有案底的中年女人,靠什么翻身?
溫寧嘴角漫出冷笑,幫著收拾完桌椅便換套衣服,出門開車上班。
去年,他們紅星服裝廠擴大經營,直接將廠整體搬遷到平陽,招兵買馬,走上正軌。
企業入駐得多,平陽政府就出資修了平陽到松市的公路,現在單邊車程只需要一小時。
為了出行方便,溫寧提了一輛車。
不過今年她把廠里許多工作都交接出去,轉型在松市開了一家服裝定制店,專門為人定制高檔服裝,比如旗袍、婚紗、西服,同時她也會去巡視紅星服裝廠開在省城的直營店。
溫寧的工作還是很忙,每天被安排得滿滿當當的。
但她沒那么緊繃了,不像前幾年那樣拼命。
張慧慧、張亞男、陸一瀾、梁雪,她耍得好的幾個女性姐妹,時常約她一起去做臉,做頭發,逛街,打麻將。
張慧慧和陸一瀾在溫寧的介紹下,一見如故,還合伙在松市開了家歌舞廳。
不過顯然,臨近高考,溫寧的這幾項活動都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