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天聽后,便起身走到了他辦公桌后,打開了保險柜拿出一個檔案袋出來,然后又走到了凌游的面前,遞給了凌游。
凌游見狀便坐直了身子,接過尚小天手中的檔案袋便拆開將里面的一沓文件取了出來。
翻閱了片刻后,只見其中還夾雜著幾張照片,照片中顯示的,是通過高倍攝影機拍下的一組宴席照片,而鏡頭里在與一眾人等推杯換盞的,正是前幾天凌游還見過的玉川市市長周克富。
照片中的他,梳著油黑齊整的背頭,帶著一副銀框眼鏡,略顯富態的身形,正在一手夾著煙,一手接受著別人的敬酒。
而待凌游仔細看了看距離周克富最近的一個中年女人的時候,就見這女人與凌游看過的資料中,東茂集團的副總經理姚潔十分相似。
凌游全部看過后,便將文件和照片都放了下來,然后看向尚小天,謹慎且試探的說道:“陸總,東茂集團在玉川市也是有分公司的,這組照片說大了可以定義周克富一個接受企業宴請的罪名,撐死一個黨內批評處理,而往小了說,什么都不算。”
說著凌游又拿起了那幾份文件:“而這些東西,只說明了你的企業受到了什么損失,可卻沒法說明是玉川市領導和東茂集團聯手對你下了絆子啊。”
說到這,凌游盯著尚小天說道:“陸總,這證據,不足夠啊。”
而之所以凌游說這話,是他懷疑尚小天一定還有比這幾樣東西更確鑿的證據,但卻沒有拿出來,之所以凌游這么分析,那是因為與尚小天接觸幾次,他還是大致能清楚尚小天的為人與處事風格的。
這個人雖然年紀輕,可城府卻極深,因為原生家庭和童年不幸的經歷,導致了尚小天本人性格多疑且極端。
而今天的尚小天明顯因為此事,承受著極大的憤怒,雖然一直隱忍未發,但細心去看,已經一反他往日的處事常態了。
而他能夠把凌游請來,并且確之鑿鑿的舉報,那尚小天手里掌握的,就絕對不止這些上不了臺面的證據。
而此時尚小天聽了凌游的話后,瞇著眼看了凌游很久,凌游也沒有閃躲他的目光,自信且堅定的看著他。
就這樣,兩人眼神對峙半晌后,尚小天便嘴角向上揚了揚,然后笑道:“凌處長果然是個聰明人,在我認識的人里,您絕對能夠排的上是一號人物了。”
說罷,便又起身走到了辦公桌前,拿起了一本厚厚的外文書,然后走回來放到了凌游面前的茶幾上。
就當凌游伸手去拿的時候,尚小天卻突然伸手拍在了書面上,凌游見狀抬頭朝他看去,就聽尚小天問道:“凌處長,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問你一句話。”
凌游也沒急著去看書里究竟是什么,于是合了合衣服,身體往后靠了靠,抬起一只手仰了下頭說道:“陸總盡管直言。”
尚小天便放開了拍在書皮上的手,也同樣往沙發上靠了靠,解開一粒西裝扣子后,注視著凌游說道:“如果今天你將這書翻開,里面的東西讓你也覺得撼動不得,那么,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