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淡淡一笑:“平時鮮少在家,亂也亂不到哪里去。”
鄭廣平隨后又說道:“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街道的亮化工程搞得不錯。”
凌游笑了笑說道:“這樣,有點年味嘛,陵安出去務工的人太多了,一到過年,可能是一部分人這一年來,才第一次回家,讓他們多感受一下家的溫暖,不至于走在街上,都照不亮回家的路。”
鄭廣平聞言吸了口煙,然后淡淡點了點頭:“說的好啊,照亮游子回家的路。”
說著鄭廣平嘆了口氣說道:“年輕就是好,有朝氣,有想法,更有感性的同理心,說起來,做地方官其實不難,如果心思單純些,就沒那么復雜,搞清楚老百姓想要什么,弄明白老百姓喜歡什么,就做好了一半了。”
凌游點頭說道:“是啊。”
隨即就聽鄭廣平接著說道:“可是人啊,始終最了解的都是自己,也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那你可知,我想要什么?”
凌游聽后頓了頓,但還是說道:“我不敢揣度,還請鄭叔叔您賜教。”
鄭廣平盯著凌游認真說道:“我想要吉山越來越好,你可信我?”
屋內的空氣都凝重了起來,空間里似乎只有他們二人的呼吸聲在此起彼伏,沉默幾秒后,凌游說道:“我信。”
鄭廣平又吸了口煙:“我有決心和勇氣,要教吉山換新顏,可時局和形勢,卻讓我一度迷茫。”
說著,鄭廣平又看向了凌游,沉吟片刻:“這段時間,你應該最怕我找你了吧。”
凌游聞言趕忙說道:“您言重了,怎么會呢。”
鄭廣平一擺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今天我能大晚上的來找你,我已經是擺明了我自己的態度了,這里就咱們二人,聰明人,無需揣著明白裝糊涂。”
凌游聽后尷尬的低頭笑了一下:“鄭叔叔,您也說了,您都把態度擺的這么清楚了,我又怎么會和您插科打諢,有些事,我不清楚,是真的不清楚。”
說著,凌游看向鄭廣平:“絕對沒有一點虛言。”
鄭廣平看著凌游的眼睛,心里又失落了一分,可這個結果,又何嘗不是鄭廣平意料之中的,現如今像秦老這些老首長老領導們,大多都在遠離政事,生怕沾到麻煩,所以凌游說的話,多半是真心話。
鄭廣平轉過身,大口的吸了幾口煙,屋子里靜的,連煙絲燃燒的聲音都充耳可聞。
直到鄭廣平把煙頭掐滅,然后才說道:“小凌,幫我一次,可好?”鄭廣平的語氣里,幾乎帶著懇求。
凌游立時間陷入了兩難,可只是片刻,凌游便打算開口拒絕,他深知,無論拒絕后,要面臨什么后果,縱使與鄭廣平決裂,他也不可以答應鄭廣平的請求的。
可就在他整理好了語言,剛要開口打算婉拒的時候,就聽鄭廣平說道:“我的一位老師的愛人病了,聽說很重,我知道,你醫術高明,可以的話,還希望你能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