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回到臥室之后,先是摘下了楊愛萍的氧氣罩,隨即用手法將碗里的藥,一點點給楊愛萍順了下去,并且每喝下去一口,都會再改變一下針灸的位置,用銀針為藥行走經脈引路。
待碗中的藥已經見底,凌游站在床邊觀察著楊愛萍床頭上醫院留下來的儀器上面顯示的數據變化以及銀針上的細微抖動。
直到看到楊愛萍的各項數據都在緩緩上升時,凌游才稍稍松了口氣,但還是沒有怠慢,趕忙上前又去給楊愛萍診了下脈,對比儀器,其實凌游更相信自己的脈診手段。
半晌之后,凌游拿起一旁柜子上的一方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繼續等待著。
此時外面的一眾人同樣也是心急如焚,尤其何士輝,好幾次都踱步走到臥室門口,想要進去看看,但又只好焦急的走回來,在客廳里背著手轉圈。
鄭廣平走到何士輝的身邊,伸手挽住了何士輝的胳膊:“老師,小凌手上有數,您別急,回來坐會吧。”
何士輝聽了鄭廣平的話后,也只好無奈的看了一眼鄭廣平,然后和鄭廣平朝著沙發走了過去。
就在兩人剛剛走上兩步,突然就聽見臥室的門打開了,何士輝連忙回頭轉過身去。
就見凌游此時露出半個身子說道:“進來個人,幫幫我。”
何士輝邁步就要往里走,凌游見狀說道:“何老,您稍等。”說著,看向了屋里幾名身體強健的助理:“來一位力氣大些的。”
這時一個四十幾歲的助理男人走了過去:“我來吧。”
凌游點了點頭,然后又示意了對方戴口罩,隨即就讓他走了進去。
助理進來之后,縱使戴著口罩,也被房間里的那個小火爐上傳出來的藥味給嗆著喘不過氣,呼吸困難。
可隨即助理看到了床頭柜上的儀器之后,卻是大吃一驚,只見楊愛萍的各項身體指標恢復了許多,而且最危險的發熱,此時也從之前的三十九度六,降到了三十七度三,助理雖說是老專家到學生,可單獨放到任何醫院里,也都能稱得上是國醫高手,所以當然清楚,燒退了,意味著什么。
燒退了,就意味著楊愛萍老人肺部的炎癥消了,如果炎癥不消,身體的免疫系統在積極奮戰,那么就會導致身體的發熱情況愈演愈烈,但炎癥消了之后,身體的免疫系統,就好似是對待敵軍撤退的士兵一般,也會就此收手,所以發熱的情況,自然也就消退了。
凌游這時看了一眼發呆的助理說道:“麻煩你幫我把老人扶起來。”
助理聞言便走了過去,隨即就見凌游將老人身上不需要再插儀器的管子都拔了下去,然后又去拿來了一個塑料盆走了過來。
助理這時扶起了楊愛萍,凌游將盆放到了地上一個合適的位置,然后對助理說道:“辛苦您一會將病人懸空,用雙拳抵住病人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