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寶中從凌游的話里,自然聽出了凌游意有所指的那個人是誰,但他卻也沒有點破,只是說道:“梁宇哲離開月州,有和你請批過嗎?”
凌游頓時就知道了吳寶中的意思,于是說道:“我渾然不知啊,既沒有人向我報告過,市里也沒接到過梁宇哲的請假條。”
吳寶中聞言便道:“我不會治病,活他命的任務不屬于我,但一個副市長,無故離開本轄區,又突然遭遇意外,我覺得,我有權利調查清楚,他到底去海樂做什么去了,凌市長放心,我會耐心的等他轉危為安的,當然,在這期間,他的人身安全,我也理應兼負。”
凌游這一次,對吳寶中更喜歡了,以前的吳寶中,認為自己也快要退了,所以處處藏拙,但現在看來,吳寶中可并不簡單,他剛剛之所以問梁宇哲離開月州,有沒有和市里請假,就是要一個師出有名的理由,現在,理由有了,吳寶中也就有了監督權。
他們二人,雖然誰也沒有提到過姚志鳴一個字,可兩個人的談話,卻一句都沒有離開姚志鳴。
二人都心知肚明,梁宇哲是姚志鳴的人,二人也更清楚,梁宇哲和姚志鳴要是串通一氣的話,那梁宇哲去海樂,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去請求這個還未上任的新書記庇佑。
那么,梁宇哲現在既然出事了,有誰會不想讓他醒過來呢?第一,就是如果梁宇哲的車禍不是意外,那造成這個意外的人,自然不希望他活,第二,也就是梁宇哲為其保守秘密且沆瀣一氣的姚志鳴不希望梁宇哲再活了。
而與吳寶中掛斷電話之后,凌游想了想,就又將電話打給了杜衡。
凌游知道,梁宇哲既然到了月州的省醫院,那這個案子肯定就是月州市局接了下來,月州市局,可是由金達榮兼管的,金達榮又是姚志鳴和梁宇哲的人,所以,這個案子交給金達榮,凌游自然不放心。
所以,杜衡接通電話之后,凌游便連忙將這個案子的情況講給了杜衡。
隨即,就聽凌游說道:“杜廳,這起車禍案,我希望能由你們省廳去負責。”
就聽杜衡罵罵咧咧的說道:“又是車禍,這海樂三天不到,發生了兩起車禍事故,他們要干嘛啊?”
凌游聞言輕哼道:“偽造成車禍,是犯罪成本最低的一個方式,看來,海樂人還真是屢試不爽啊。”
杜衡隨即道:“他奶奶的,這個案子,我就是搶,也得搶過來。”
此時,在家里剛剛起床的姚志鳴,走到客廳,點了一支煙之后,便拿起了昨晚被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剛剛打開一看,便看到了十幾通未接來電,全部是來于金達榮的,于是姚志鳴趕忙將電話回了過去。
電話接通之后,就聽金達榮急忙道:“怎么才接電話啊,梁宇哲出事了。”
聽了這話,姚志鳴的腦袋猶如五雷轟頂一般頓時愣住了。
幾秒鐘之后,姚志鳴才問道:“他怎么了?”
金達榮將梁宇哲發生車禍的情況講給姚志鳴聽了之后,又道:“現在已經被送去省醫院急救了,發現的時候,頭部受傷嚴重,能不能活下來,就得看他造化了。”
姚志鳴只覺得手腳發軟,一時間連煙灰都忘記了彈,直到煙灰掉下來,掉到了他穿著拖鞋的腳上,余溫的熱度,才燙的他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