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聽后身子向沙發靠背上倒了倒,扭了扭脖子,扭酸痛的脖子咯咯作響:“和裴總做兄弟,我是不敢高攀的。”
裴志頌見凌游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自己,于是本來還高傲的姿態,也低了下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凌游,我這個當表哥的,上次那件事,做的確實有點出格,但你我換位思考一下,咱們倆都三十幾歲的人了,突然冒出一個表兄弟來,難免是一時間難以接受的嘛。”
頓了一下,裴志雍又道:“可說到底,我母親是你親姑姑,咱們倆,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今天放下身段,拿出個做哥哥的樣,向你道個歉,還不成嗎?”
凌游聞言卻是笑道:“道歉我接受了,但就是不知道,裴總是代表自己,還是代表裴家啊?”
聽了這話,裴志頌陷入了一陣沉默,隨即說道:“志雍那孩子,年紀小,從小到大,被他那個媽給慣壞了,這次的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聽了這事,我也很憤怒,的確是他不對,但是話說回來,犯錯就要認罰,挨打就要立正,你覺得怎么能出氣,你就怎么辦,我絕對不參與就是了,畢竟,我和他是兄弟,你我也是兄弟,可你和他,卻沒有一點關系,自然也就不用掛記什么親戚情分。”
凌游聞言搖頭笑了笑:“裴總啊,我這個人,是最討厭爾虞我詐的,可自從我來到云海,就沒有一日不處在這個漩渦當中,對你也好,對海容也好,對裴志雍也好,我從來沒有主動冒犯過,但你們裴家人呢,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試探我的底線,現在好啦,你們也無需試探了,我的家人,我的妹妹,就是我的底線,你們已經試探到了,既然如此,自然也該承擔觸碰到我底線的后果。”
凌游頓了一下,向裴志頌問道:“我這么辦,沒問題吧?”
裴志頌聽后臉色一陣漲紅,他不是他父親裴長風那種瘋子,更不是他弟弟裴志雍那種傻蛋,裴志頌至少是明是非的,這和楚秀嵐對他的教育是分不開的。
裴志頌知道,凌游講的是實話,從凌游到云海,的確是裴家人一直在招惹凌游在先,這次,更是侵犯到了凌游無辜的家人頭上,所以現在凌游打算回擊,也是理所應當的。
可裴志頌更明白,偌大個海容,三四代人的心血,不能就這么輕易的斷送,所以這也是裴志頌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后前來服軟的原因。
他明白,裴長風的避風港已經不再是裴家的避風港了,不然這一次,裴長風也不至于躲了這么久做縮頭烏龜,不去救他的小兒子。
而失去了這個避風港的庇佑,失去了姥爺楚景尋的心軟幫襯,裴家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一般,而凌游卻是刀俎。
只要凌游想靠著自己的靠山出手,就絕對能讓海容這個百年企業轟然倒塌,但這絕對不是裴志頌想看到的結果。
思忖了片刻之后,裴志頌說道:“你的杰作,我看到了,從我知道,尚小天的華美娛樂,不惜接連葬送三個小搖錢樹,也要幫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就知道,你動真格的了,我同樣明白,這只是你的開始,卻絕不是你的結尾。”
頓了一下,裴志頌嘆了口氣道:“我不為裴長風向你求情,也不為裴志雍向你求情,我為海容,我為海容集團數以萬計的員工,向你求個情,放海容一馬,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