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凌游又道:“你感受到的,只有裴長風和林佩、裴志雍一家三口的熱鬧與溫馨,所以你更喜歡去你姥爺那里,因為在你姥爺那里,你能感受到愛、你能感受到安全感,你覺得,有這個姥爺在,你在這云海,就受不了任何欺負。”
裴志頌一言不發,可在電話那邊卻已經握緊了拳頭,眼睛通紅。
凌游趁熱打鐵,接著說道:“可隨著你姥爺患了老年癡呆,逐漸忘了你是誰,他內心的那種空虛便如潮水般涌來,所以你希望逃離,逃離云海,逃離裴家,可你到了京城,你又和你母親親昵不起來,你心虛,你心虛你姓裴,你在裴家長大,你覺得,你和你父親一樣對不起你母親,你覺得,你也是一個背叛者。”
“夠了,別說了。”裴志頌喝了一聲,打斷了凌游的話:“不要再說下去了。”
凌游輕聲一笑:“你雖然姓裴,可如今的裴家,早已經不是你兒時印象中的裴家了,反而,你記憶里那個幸福溫馨的裴家,已經被裴長風和林佩一家搞的烏煙瘴氣,他不再是裴鴻老爺子用畢生心血打造的裴家,你早就受夠了,難道不是嗎?”
裴志頌喘著粗氣,吞了幾口口水,他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他自認為自己的心事藏的很深,可現在卻被凌游一一道破,這讓他的內心,瞬間破了防備。
凌游隨即便道:“現在我能幫你的,就是這一條路,推翻裴長風在海容的權利,將海容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主動成為月州在民營企業成立黨支部的試點單位,招攬董事會元老的支持,推行新的企業規劃,接受并推進省里和市里對海容的企業改革新政,海容才有機會,在你的手里翻身,屆時,海容,還會姓裴。”
裴志頌聽后在電話那邊整整沉默了兩三分鐘,他顯然動心了,他也在算這筆賬。
片刻后,裴志頌終于開了口:“我憑什么相信你?”
頓了一下,裴志頌說道:“我這步棋,一旦落子,可就沒有我悔棋的余地了,到時候,我將同我父親為敵,我到時候,想回頭都難了。”
凌游聽后從容不迫的說道:“你當然可以選擇不接受,但你應該清楚,如果你這一步不走,海容就是我們最初說的那樣,在你父親裴長風的手里轟然崩塌,由別人接手,我這是在給你機會,而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能懂嗎?”
說罷,凌游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非要從我嘴里問出一個能夠坦然接受的理由,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
裴志頌凝眉道:“講。”
凌游沉吟了一下:“就憑,你母親,是我在這個世上,從血緣上講,最近的親人了,我不會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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