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這幾句談話,把站在門口站崗的周天冬可是嚇的不輕,額頭上都出了虛汗。
而剛剛走到門口,手里還拿著一盒好茶的郭兆祥,也聽到了剛剛老書記最后的那句話了,于是腳步都放慢了幾分。
就見他連忙敲門走進去,給秦老泡了一杯茶,又給老書記的茶杯里泡了一杯新茶之后,便連忙關起門走了出去。
看到周天冬之后,郭兆祥便輕笑道:“周局長,要不樓下休息室喝杯茶?”
周天冬正愁沒理由離開呢,于是趕忙做了個請的手勢:“您請。”說著,便跟著郭兆祥邁步走去了。
但就在周天冬剛走兩步的時候,他卻聽到在老書記書房的隔壁,傳來了一聲細微的咳嗽聲。
周天冬來過老書記這里很多次,對于這里的環境還算了解,老書記書房的隔壁,是一個小型接待室,因為老書記的腿腳不便,所以要是平時在二樓的情況下,便在這個接待室接待客人,平時像秦老這種身份的人,是可以直接進入老書記書房的,而其他來人,則是會被請進這間接待室里。
而現在,老書記在書房,這個房間卻大門緊閉的同時,屋內還有人,這就值得周天冬猜忌了。
愣神的工夫,郭兆祥回頭看了一眼周天冬說道:“周局長?”
周天冬回過神笑道:“來了。”隨即,便趕忙追了上去。
而書房里的二老,則是沉默了片刻后,由老書記再次打破了僵局:“講話嘛,就是‘要殺要剮’,你倒是給個痛快的。”
秦老吸了口煙,隨即抬頭看向老書記說道:“云海都要亂成一鍋粥了,上面就打算這么繼續做壁上觀?”
老書記聞言笑道:“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這事,但壁上觀三個字,未免太言重了吧。”
頓了一下,老書記又道:“況且現在,云海的宋景學,都成了你秦家的門生了,云海的亂局,你怎么還跑來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秦老一聽便激動道:“瞧,我就知道你會這么想,舉賢薦能者,要是會被禍以私心,我又何苦來的,我就是為了避嫌,又大老遠的跑回江寧住這兩個月,沒成想啊,還是會有人這么想。”
老書記呵呵笑著:“你看你,一把年紀了,還是這副一點就著的脾氣。”
頓了一下,老書記又道:“衛山啊,我現如今不在其位,也不該謀其政了,你要理解。”
秦老聽后,眉頭微挑,他知道,老書記的這句話,不光是在說他自己,也是在敲打秦老,他是在說秦老的手伸的太長了,既然已經離休了,那就做好離休的姿態,把權力歸位。
但是秦老沉吟了片刻后卻淡笑著說道:“老領導啊,你能做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可我老秦也要做到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幾十年前,我是這樣想的,幾十年后的今天,我還是這樣想的。”
老書記聽后瞇著眼睛盯著秦老看了一會,隨即笑出了聲來:“我就猜到,你秦大山會這么說,不這么說,就不是你秦大山了。”
頓了一下,老書記又道:“你不就是為了凌游那個小家伙來的嘛?舐犢情深,我能理解,你秦家人對于黨和國家忠誠為民的理想信念,我也看在眼里,這些話,之前我也是和明川說過的,但是衛山啊,明川也有明川的苦衷,你也要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