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晴,她竟然翹腿坐著
謝鳳安的幾個妾都被這個做派嚇了一跳,不知道二少夫人怎么仿佛個男人似的,倒比謝二少爺還狂放了幾分。
“既然來了我的地界兒,有些話我就提前與你們說清楚,別等著挨了我的教訓還有臉跟我訴委屈。”
趙肅睿懶得與她們廢話,一上來就甩出了規矩。
“第一,這院子太淺,你們哭得我心煩,以后在這莊子里再見不得眼淚,再敢哭的全扔外面池塘子里。
“第二,我不管你們從前為了爭風吃醋都干過什么,結了什么仇,來了我這,一律按我的規矩辦事,從前種種一筆勾銷,再搞出事端的,我不問對錯,不問是誰干的,你們四個人一并在這兒給我挨板子。”
崔錦娘低著頭,一副恭順樣子,卻又忍不住想抬頭,她知道,這句話是沈時晴說給她聽的,沈時晴知道自己總是在這幾個人中挑撥是非坐收漁利,就警告自己,以后她們四個人中間的摩擦都已經記在了她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趙肅睿幾句話吩咐下去,并不會在乎崔錦娘怎么想,從來都是旁人猜他的心思,他不比在乎別人怎么想。
“第三,這院子里內外一應聽我調派,我身邊三個大丫鬟各司其職,你們只管老實呆著。”
“少夫人,聽您的意思您是把我們在這莊子里關起來了,那您能給我們什么什么我們什么時候回侯府里去什么時候能見著我們的孩子”突然出聲的是夏荷,她手里攥著一條桃紅色的帕子叉腰站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咱們都是被趕來這莊子上的,我也不跟你講什么尊卑,現在寧安侯府里可已經連紅綢都備好了只等著二爺再娶,除了蘇瑤兒那個狐媚子咱們都是被趕出來的,您也別在我面前裝什么奶奶,我好歹給二爺生了一兒一女,將來兒子大了也有點指望,您呢您要是有辦法讓我見了我的孩子我自然服了您,從前的沖撞得罪我一天磕一百個頭向您賠罪,可你要是只想在我們身上逞威風,那可就打錯了主意”
翹腿斜坐著,趙肅睿吃了顆核桃仁兒,笑了
“你們來的時候,被那些押車的婆子給搶走了不少東西吧”
夏荷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寧安侯府連看門的狗都知道謝二爺要迎新人進門,她們這些妾被打發出來這輩子的前途也到頭了,一路上她們的包裹細軟被一次次打開爭奪,連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
夏荷性子要強,她家里人也差不多,因為夏荷攀上了二爺又生了兒女,夏家人總把自己當府上的半個親家自居,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夏荷一朝失勢,那些婆子們自然要踩上一腳,動手爭搶的時候也對她格外不客氣,夏荷的耳垂上還帶著傷,是她那對銀墜子被人薅走的時候被劃出來的。
這時,培風和阿池帶著兩個小丫鬟提著幾個極大的包袱走了進來。
“姑娘,搜出來的東西都在這了。”
包袱落在地上,露出里面被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
培風將一本小冊子送到了自家姑娘的手邊“按照姑娘的吩咐也都已經分類造冊,細細審過每樣東西的來歷,若有缺失也能查出是誰沒說實話。”
翻開隨便看一眼,趙肅睿滿意地點點頭。
“這是你們被搶了東西,我讓人給你們搶了回來,銀錢暫且充公,衣服首飾你們都拿回去,你們要是老實呆著,下個月起銀錢也還你們。”
誰能想到,一貫清風明月埋首作畫,既不管她們爭風吃醋又不在乎內院權柄的少夫人竟然滿嘴說著什么銀錢首飾
幾個妾室蹲在地上收攏著自己的細軟,偷眼去“沈時晴”,卻只看見了極為冷淡的一雙眼。
不是從前的溫和好欺,而是帶著順者昌、逆者亡的逼人氣勢。
一直站在夏荷身后的安年年腳下微軟,心頭多了幾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