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安可不想聽這些,見崔錦娘不動,他趕緊自己伸手去解自己腳上的鎖,可他膝蓋還沒彎過來,就被崔錦娘在腿彎處狠狠捏了下。
“啊”
謝鳳安發出了一聲慘叫。
崔錦娘死死地盯著他“爺,你給了我和泉哥兒好處,我就給你解了鎖。”
謝鳳安疼得身上打顫,再看崔錦娘的時候眼神就收斂了些。
“你、你要什么好處”
崔錦娘笑了笑,聲音柔了下來“爺,我要泉哥兒能進國子監。”
國子監乃是大雍的最高學府,其中的學生被稱作監生,成為監生在國子監讀上幾年的書便可被舉薦為官,寧安伯府這樣的有爵人家每代都可以送一兩個子孫進國子監就學無需考試,是“恩蔭”的一種,被稱作“蔭監”。
崔錦娘要的,就是這個“蔭監”的資格。
“錦娘,泉哥兒還未開蒙,蔭監一事還早。”
崔錦娘卻不依不饒,她這半生,親爹荒唐,丈夫無能,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兒子了。
“我只要爺你現在應下。”
這是她這些日子里反復思量過的,世子爺的兩個兒子不成器,安年年的兒子天資平庸,夏荷是個家生子,她的兒子也不過是個奴婢生的,現在夏荷被青鶯牽著心神,她使一些手段就能讓夏荷一輩子被留在莊子里,馮紈娘肚皮里那個是長是短還不知道,只要她能得了謝鳳安的允諾,她自有辦法替自己的兒子把前路都掃清。
謝鳳安看著此時的崔錦娘,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身子往后掙了下,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自己的驢兄。
“爺你快應了我”
“我、我應了,你、你先放我出去”
“噗呲。”
磨房門口,有人笑出了聲。
崔錦娘連忙回頭,就見有人掏出了火折子,點燃了手里的燈籠。
燈光照映,披著長發的沈時晴身上裹著厚厚的斗篷笑著看著她們。
“崔錦娘,好歹我也夸過你是個女中梟雄,沒想到你給一院子的人下了毒想要的不過是個蔭監。你怎么不問問你要救的這人,他們謝家連爵位都要保不住了,那還有什么恩蔭的監生給你。”
說完,趙肅睿打了個哈欠,他還以為這崔錦娘搞出這么大的陣仗是要干點兒什么大事兒出來,匆匆忙忙就爬起來看熱鬧,沒想到啊,吹了這么一會兒的冷風,居然就聽了這么個玩意兒。
“你要是想要你兒子進國子監,怎么還要爬這人的床呢協辦大學士之女有無數藏書,家里的叔伯都是飽學之士,隨便來往的都是國子監監丞的夫人你真是走了好大的一段兒彎路啊。”
趙肅睿嘖嘖了兩聲表示失望,緊了緊身上的斗篷。
在他身旁的阿池也笑,嘴上難得刻薄“崔姨娘,七品官就能把自己的兒子送進國子監,當年我家姑娘替你相看的賀長軒現在已經是舉人,姑娘說他學問扎實,明年科舉說不定就能中了進士,到時候他的兒子想當個監生可比謝鳳安這落魄戶的兒子容易百倍。可惜呀,現在當了舉人娘子的我們垂云姐姐,以后要當官夫人的也是我們垂云姐姐,倒是你,良心喪盡,一無所得,還真是老天爺開了眼”
這話倒是說得有意思。
趙肅睿對阿池落井下石的行為十分滿意,擺了擺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