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南重重地打了沈衍十下,每一下都讓他疼得痛哭流涕,十下之后,她將行刑用的木杖放在一旁對“自家姑娘”行了一禮:
“姑娘,我知道您一是恨小公子愚鈍,辜負了長輩教誨,二是恨小公子身為舉人卻不通世故,也不將國法家規放在心里。從崔錦娘送回的消息上看小公子大概確實不懂暗門子是什么地方,有了這次教訓以后定然不會再去了。他畢竟年紀小,經歷的事情也少,有您提點,想來小公子定會在短短時日內大有長進,能懂了人情世故,也能明白國法家規。”
這話說得讓趙肅睿心里舒服了不少,看著已經被打成了個淚人的沈衍,他長出了一口氣。
“罷了,剩下的先記著,要是以后再有不規矩,這二十下一并打了。”
“是。”
縮在一旁的夏荷和安年年交換了個眼神,之前她們都覺得少夫人將管家權交給了阿池,阿池就是幾個丫鬟里的頂尖人物,今天一看,最得了少夫人心意的還是圖南。
在來了這個莊子之前,她們還真的都不知道圖南和培風這兩個丫鬟身上是帶著這般好功夫的。
讓人把大花貓似的沈衍從條凳上拖下來,趙肅睿想要彎腰,又酸又疼的腰卻不允許。
“你這下長記性了么?”
“記得了!大姐姐,我以后定不會再去那等地方了。嗚嗚嗚嗚!”
“你是被沈獻儒和沈守儒搜刮完了身上的銀子趕出來的,那沈府里有多少仆人?”
“不到二十個,他倆都在燕京城里納了妾,都在沈府里住著,二十個人里一半是伺候他倆妾室的丫鬟婆子。”
想起跟個妖精洞似的沈宅,沈衍小心地擡頭看向“沈時晴”。
“大姐姐,我剛來燕京的時候去過寧安伯府上想要見你,結果門戶緊閉,怎么都叫不開門。”
算算日子沈衍入燕京的時候寧安伯已經被下獄了,趙肅睿對沈衍被拒之門外這事兒倒是不奇怪,一個樂清公主天天找沈三廢已經夠讓謝家人頭疼了。
“你在沈宅住了幾日,可發現這兩人身上有什么短處?”
沈衍被邵志青帶人架了起來,他自己小心翼翼地站著,茫然道:
“短處?缺錢?他倆不光去暗門子,還賭錢,就在宅子里開了局,一開始還跟我說是文會。”
好么!
“在我的地盤上還開賭局?”趙肅睿手上用力,恨不能把手中的暖爐給掐出個洞來。
“圖南!你今晚上就帶人把他們兄弟兩個綁了弄進山里喂狼!”
趙肅睿敢說,圖南也敢做,當即就要出去準備,卻又被趙肅睿叫住了。
“不能這么便宜了他們。”
想到那個用一副假畫懲奸除惡的“俠盜”,趙肅睿的心里也有了主意。
“明日……”
身下又有一陣濕熱,提醒了趙肅睿此時的“不便”,他頓了頓說:
“后日我要進京,你們給我準備一套男子裝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