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侄女,你從小知書達理,怎么突然這般當街毆人呀?」
在傅家的柴房里,她沒得吃沒得喝,苦挨了一日又一日,就在她覺得自己要死在傅家的時候
,柴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趙肅睿上前一步,再次看向那門的背后。
「沈家侄女,你說話怎能這般惡毒?內子仙去乃是……」
正在楚濟源覺得面前的年輕女子眼熟的時候,又有一個高大的男子在他身后下了馬車,嘴里還在念叨:
「當街毆人致傷,可是要論罪的呀……小阿晴?你怎么在這兒?那你、你不是說被謝家關在了莊子上嗎?」
「沈家侄女,這等事你將人驅走就是,何必鬧出這等陣仗?他們傅氏父子雖然與我家沒了姻親,可也都是……」
擡了擡下巴,他看向鬼哭狼嚎掙扎著不肯被拖走的傅家父子二人。
暗自撇了撇嘴,趙肅睿昂著頭看著楚濟源。
巷口又有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傅誠遠目眥欲裂,尖叫道:
「楚元錦!你出來!你就看著他們這般折辱你的夫婿?!」
被楚濟源叫「侄女」,趙肅睿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早知道他今日出門之前先看看黃歷,沒想到先遇到了一對蒼蠅父子,又遇到了糞坑里的石頭,還是……兩塊!
「從小知書達理?我知書達理又不是為了對這等畜生有禮的。」頂著沈時晴的皮子,趙肅睿語氣囂張,楚濟源總是有法子一句話就氣死他,「楚大人,這兩人當初欺辱楚家姐姐,趁著你楚家落難的時候休妻,現在又上門糾纏,此等下作之人,我見一次打一次都覺得是他們欠了我的,怎么?我還打不得了?」
「說得好!痛快!」
想到當時已經去世了幾年的沈姨母竟然為了她打算到這個地步,自父親出事就沒有哭過的她嚎啕大哭了一場,連忙將那些錢都給了傅誠遠。
被抓回傅家之后,楚元錦就被關了起來,為了不讓她再逃跑,傅誠遠甚至不讓她見蘇兒。
被「沈時晴」夾槍帶棒地說了一頓,楚濟源的眉頭仍是皺著:
傅家祖籍在保定府,離著燕京不遠,她身上藏了些碎銀,本想找輛順路的馬車趁著剛亮的時候就回燕京。
「楚姑娘,快隨我走,今日傅家那對父子被他們的外室留下了。」
….
心中歡喜又感激地等了片刻,楚元錦等來的是傅誠遠。
傅誠遠連忙說:
遠去西南一年,人變得又老又瘦,這討人厭的勁兒倒還見長?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大庭廣眾之下竟對人這般折辱?」
「像他們這等小人,不光得讓他們疼,還得扒了他們的皮,讓他們那副爛心臭腸子都抖落在人前,他們才不敢再上了楚家的門。不然,這門戶這么淺,平日里楚濟源還要去衙門當差,他們再來鬧可如何?這般讓人看清了他們二人的面目,也能替楚氏省了些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