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帝那會修河,還用過一種吊重木、重石的轆轤架子,專門給大壩打石樁用。那個難度也高,轆轤特別容易壞,除非能用上精貴的鐵木…”
“木架轆轤?…哦!是帶滑輪的起重器!…”
聽了李老河的描述,張承負想了會,明白那是什么了。他來這里這么久,還一直沒見過這些復雜的器械。原以為是沒有,現在看來是制作的成本與技術太高,遠沒有隨便征召的夫役好用。
更何況,靈帝繼位以來,朝廷各種買官賣官,官府飛快的腐朽失能,已經完全失去了修建大型水利工程的能力。這些傳承下來的工程技術,也就隨之塵封深埋…
“也是!制造器械的成本太高,還不如用人力來干活。小型的水利工程,都是沒有太多難的,只需要使勁堆力氣!人心齊,泰山移。只要糧食足夠,大伙齊心協力,就沒什么困難的!…”
張承負點頭笑著,又扛起鐵鍬,下到塘底,奮力開挖起來。河邊泥地松軟,容易挖掘。一般的丁壯一天能挖1-2方,而以他的體力,挖個2-3方并不難。一個半大少年干的活,就抵兩個丁壯,力氣大的驚人!
李老河站在陂塘上,看著那個陂塘下挖土的背影,看著那流出的汗滴。他神情復雜的看了許久,才低聲贊嘆道。
“這個小張符師…原以為只是說說空話,沒想到,卻是真的帶頭勞作啊!”
“呼!比起其他符師來,可真是要親近的多,倒像是自家子侄一樣了…這太平道的道,百姓的道,或許真的存在.”
老漢的低語散入風中,丁壯們的勞動口號在伴著震天的錘響,童子們的喊聲中則帶著稚嫩與認真。眾人的臉上都帶著笑,一點一點的,把一座希望的陂塘,慢慢修筑出雛形。
當八月過了一半,十五的“月節”即將到來的時候。七師兄高道奴,也終于帶著四十多個青壯門徒,從東南巨鹿縣城的方向買糧回來了。
眾人戴著黃巾,帶著弓刀,趕著十幾輛裝滿糧食的牛車,行走很是警惕。直到看到太平道的莊子,他們臉上的警惕,才終于變成了興奮。
“到莊子了!到莊子了!”
“律!律!”
馬匹的嘶鳴聲,讓張承負瞬間起身,從陂塘里兩步跳到河坎上,把鐵鍬豎成了矛。而當他緊張的視線望去,卻驚愕的發現,被他支使出去買糧的七師兄,居然帶回了一輛兩匹馬拉的馬車?
“這是?兩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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