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負默默思量,“獨釣寒江雪”。那些看似遙遠的廝殺,卻像近在咫尺的冰雪,能觸手感受到冰寒。畢竟,距離舉大事,已經不遠了…
“啪~嘩~”
笨笨的魚兒又一次上鉤了,在水面上扭來扭去。但張承負卻沒有看那魚,只是心中想著。
“黎陽是必爭之地,若是能在黎陽,靠著集鎮筑個土堡,再放個誘餌過來死守…是否能拖住大漢官軍幾個月,為起義多爭取些時間?可誰能到這里,吸引住官軍呢?總不能是師父或者兩位師叔吧?…”
張承負想著這些“不敬”的念頭,一時出了神。而高道奴匆匆趕來,看到那起起晃晃的魚竿,趕緊兩步奔來,巨力一拉!
“嘩~”
一條六七斤重的黃河鯉魚,又一次飛躍而起,落在雪上撲騰。高道奴用力一拍,把這亂蹦的魚兒打昏。然后,他看了看魚簍,皺眉道。
“承負,你釣了這么久,才釣了三條魚?不是說給師父準備魚湯補補嗎?釣魚要專心致志,怎么還在發呆的?”
“咳!我想著魚餌的事,忘了魚…”
“魚兒就是貪吃,什么魚餌都行。只要它聞著味,咬著鉤不放…”
高道奴隨口說了兩句,臉上神色一正,急切道。
“師父到了!馬上就到黎陽津了!”
“啊!那我們一起去接他!”
聽到這句話,張承負趕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他提著草編的魚簍,剛要走,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從懷里摸了摸,摸出一塊“審”字的玉佩。然后,他抬手一丟,就把這上好的、價值數千錢的和田玉,丟到了濤濤的大河中。
“你丟了啥?”
“沒啥。把最后的一點蹤跡給抹掉…這幾天頓頓都有馬肉,吃的不錯吧?”
“嗯,其實吃多了也就那樣!當然,還是比麥飯粥香多了…”
“哈哈!等回去燉個魚湯。黃河鯉魚的魚湯,最是好吃了…”
“河魚腥的很,你會做嗎?”
“會,不就是用油兩面煎一下,再加調料燉煮…呃!油?調料?…”
張承負摸了摸下巴,突然意識到,這魚湯怕是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