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渠帥張饒思量了會,看了上首的老成少年一眼,淡淡笑道。
“泰山多出豪俠!論起豪勇之士,確實不少。像是剛才說的臧霸,自不必說。南邊的費縣,與臧霸一起逃亡的,還有一個游俠昌豨。雖然是個年輕小輩,但頗有勇名!”
“而說起最勇猛的,我七八年前傳道時,就認識一人,城縣南邊出身的丁原、丁建陽!此人極善槍術,一人提槍在手,七八人都進不了身!只不過后來他從了軍,千里迢迢,往北邊的并州去了…”
“至于其他的泰山豪俠,我年紀大了,數也數不清,卻不像你們這些少年記性好…”
“.嗯,謝張渠帥指點!”
聽著這番老資歷的話,張承負默了默,依然行禮致謝。這位渠帥確實資歷極深,很早就信奉了太平道,改姓為“張”,一直是青州渠帥之首。像是自己這樣的小輩,如今坐在上首,自然很難讓對方心服。
看出場中的尷尬,濟北國渠帥侯晟摸了摸下巴,笑著開口道。
“哈哈!濟北國挨著泰山郡西邊,泰山西邊的豪俠,我倒是認識一人!此人名聲不顯,年紀才二十歲弱冠,但其實勇猛堅毅、武藝出眾!他住的巨平縣,就在汶水最西邊,離我濟北國的鄉里,只有三十來里,也算是相識的同鄉。”
“我這同鄉,平日里也帶著十幾個族中子弟習練武藝,都是能打的好手。他之前還和臧霸、昌豨廝混過…嗯,他家算不上豪強,不過兩三百畝山地,勉強是個山間的豪戶?”
“哈哈!至于他的姓名,姓于名禁,去年才取了個文縐縐的表字,叫文則!…”
“嗯?于禁?于文則?只是一個山間的豪戶寨子出身,家里不過兩百畝地?”
聽到這一個名字,這樣的出身背景,張承負神情一動,抬起頭來。他眼神明亮,看著渠帥侯晟,沉吟數息,笑著道。
“侯渠帥,你既然識得這樣一位勇力出眾的豪俠,不知能否以太平道的名義招來?”
“啊?招他入我太平道?”
渠帥侯晟稍稍一頓,臉上顯露些遲疑。
“這…我這同鄉,家中兩三百畝田,族人數十,勉強能喊一聲豪戶,也吃過太平道符師布施的符水。按理說,于情于理,應是能把他招來的!只是他武藝出眾,平日里也有些志向。他雖然和臧霸、昌豨有所結交,但和一般的泰山豪俠不大一樣,未必能輕易喊來…”
“若是給些財禮,比如二百貫,由君去請,是否會來?”
“啊!兩百貫?八十頭牛?!”
聽到這個數字,渠帥侯晟吃了一驚。他下意識看了張角一眼,隨后肯定的點頭道。
“山間窮苦,哪怕豪戶也沒幾頭牛,更無出頭的門路。要是有二百貫的財禮,那肯定能招來!只不過他可能會考慮些時日,也許會拖上一個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