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面色如石,說出的話也樸實誠懇,每一句都簡短有力。而他帶著的三十四個泰山眾,也正式加入到了大賢良師的隊伍中,作為更能戰斗的護送力量。而張承負拍了拍這漢子的肩膀,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
有些人是先能“志同道合”,再共同經歷生死。而另外一些人,則是以義氣恩情相合,先經歷過生死后,才慢慢走向“同道”。而在當今之世,對太平道來說,前者的數量更少,后者其實才是主流
“噠噠噠!”
日升日落,太平道眾人牽著馬踏上西去的行途,告別了青兗的渠帥。東邊的泰山山脈遠去,大野澤從西南出現,而后變成東南。這一次,眾人從東平國去濟陰郡,繞著大野澤的北段西段,卻是遠遠繞開了段氏所在的成武縣。而后,一處浩蕩的澤湖,突然出現在西邊的天際,與東邊消失的大野澤隱隱相對,卻是到了“雷澤”。
“‘舜耕歷山,漁雷澤’。這里可是舜率領部族,躬耕打魚的地方。”
大賢良師張角佇立在雷澤旁,看著開闊的湖水,笑著對張承負與高道奴道。
“很多年前,我第一次南下兗州,在雷澤邊借宿過。而這附近有一處伏羲廟,也是我曾經布施符水、治病救人的地方。”
“伏羲廟?”
“對!傳說中,華胥在雷澤踩著了蛇跡,因此懷孕而生伏羲。伏羲演了八卦,不僅是三皇之一,也是我道門供奉的源流始祖之一,與黃帝等同。”
大賢良師張角笑了笑,捋了捋短髯,興致沖沖地向前走。他赤著雙腳,在澤邊的泥地里,竟然走的比兩個弟子還快。
“走!且去看一看那伏羲廟的情形!那廟中的老道與我相熟,平日里也自耕自種,頗擅長演繹卦象。且去且去,討些新鮮的蔬果來!”
張承負跟著后面,緊追著老師,足足行了三刻鐘,才看到一處很久很老的小廟。那澤畔的小廟,墻是用土坯壘成,歲久風剝雨蝕。廟門只剩下半扇,吱呀微啟著。而門梁上掛一塊古木匾,從右到左,斑駁可辨“伏羲先天之廟”六個古篆。這字跡嵌著歲月的斑點,也不知建了幾百年了。
“嗯?”
大賢良師張角剛剛入廟,就頓在了伏羲殿中。殿內供一尊伏羲像,盤膝而坐,眉目寬和,面色剝落處隱隱見木胎,手中刻著古篆的“易”字。然而,像前的供桌上,既無蘆葦束、也無什么瓜果蔬菜,只有一個落滿灰塵的粗陶火盆。再認真看去,就見泥地的一角,散落著香灰與幾枚祭錢,擺成一個神秘的卦象,靜靜等待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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