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卻在沉思。
“想什么呢?”他伸手攬住她的腰。
徐妙云將玉佩舉到他眼前:“你當真不知道這玉佩的來歷?”
馬淳接過玉佩,父親臨終前給的,說是祖傳之物。”他頓了頓,“不過現在想來,或許另有深意。”
徐妙云猛地坐直身子:“你可知皇后娘娘閨名?”
“馬秀英。”馬淳神色平靜,“父親確實提過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早年托付給了好友。”
徐妙云倒吸一口涼氣:“那你豈不是……”
“大明國舅?”馬淳輕笑一聲,將玉佩放回枕邊,“即便證實了又如何?我如今有醫館,有夫人,日子過得挺好。”
徐妙云怔怔看著他。
尋常人若知道自己可能成為皇親國戚,怕是早就欣喜若狂,可自家夫君竟如此淡然。
“你就不激動?”
馬淳伸了個懶腰:“激動什么?父親當年隱姓埋名,必然有他的道理。況且——”他轉頭看向妻子,“你覺得國舅爺的身份,會比現在更自在?”
徐妙云想起父親徐達這些年的如履薄冰,若有所思。
“父親常說,朝堂如虎穴,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她輕聲道,“他這些年交還兵權、閉門謝客,就是怕惹禍上身。”
馬淳點頭:“岳父大人明智。咱們現在這樣多好,懸壺濟世,逍遙自在。”
徐妙云眼睛亮起來,撲進他懷里:“我就喜歡你這份通透!”
馬淳順勢將她壓下,手指劃過她細膩的脖頸。“既然夫人夸我,總得給點獎勵。”
徐妙云紅著臉推他:“天都亮了……”
“新婚燕爾,誰管天亮不亮。”馬淳低頭吻住她的唇。
……
日上三竿時,院外傳來王嬸的喊聲:“馬大夫,有病人等著呢!”
徐妙云慌忙推開丈夫,整理凌亂的衣襟。“都怪你!”
馬淳笑著系好腰帶:“怕什么,咱們又沒偷沒搶。”
他推開窗應道:“就來!”
徐妙云梳妝時,發現脖頸上的紅痕,氣得直跺腳。
馬淳從背后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晚上繼續。”
“你!”徐妙云羞惱地踩他一腳,卻被他笑著躲開。
醫館前院已經等了五六個病人。
馬淳把脈開方,徐妙云抓藥包扎,兩人配合默契。
晌午時分,最后一個病人剛走,李景隆就騎馬而來。
“馬兄,新婚第二天就坐堂,真是醫者仁心啊。”
馬淳洗凈手:“李兄有事?”
李景隆從懷中掏出一卷文書:“太醫院聘書,請你去講學。”
徐妙云擦著手走過來:“這是好事。”
馬淳翻開看了看,搖頭:“替我謝過院使大人,我更想留在村里。”
李景隆似乎早有預料,笑道:“每月只去兩次,不耽誤你接診。”
馬淳還在猶豫,徐妙云輕聲道:“去吧,把治瘟疫的經驗教給更多人。”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馬淳收起聘書,“李兄留下用飯?”
李景隆擺手:“不了,還要去軍營。”
他翻身上馬,忽然壓低聲音,“對了,昨日婚宴上那位老先生……你知道了?”
馬淳面不改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