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瞞不過你。”李景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陛下今早還提起你,說你有大才卻甘于平淡,難得。”
送走李景隆,徐妙云若有所思:“陛下似乎很欣賞你。”
馬淳盛了碗湯遞給她:“欣賞歸欣賞,咱們過自己的日子就好。”
傍晚時分,夫妻倆坐在院里整理藥材。
徐妙云忽然問:“若是皇后娘娘問起玉佩,你當如何?”
馬淳將曬干的當歸收進藥屜:“順其自然。該認的時候自然要認。”
徐妙云點頭:“我聽你的。”
……
翌日,一大早。
馬淳正在院子里晾曬藥材,抬頭看見朱元璋一行人已經站在醫館門口。
朱元璋今日穿著尋常布衣,身后跟著二虎和蔣瓛。
劉三吾捋著山羊胡子東張西望,朱標則安靜地站在父親身側。
“陛下來得真早。”馬淳放下藥篩,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可是來復診的?”
朱元璋大笑:“小馬大夫啊,咱這血壓該復查了。”
劉三吾突然插話:“馬大夫,聽聞你昨日大婚,怎么不見新娘子?”
徐妙云端著茶盤從后院出來,向眾人行禮。
她今日穿著素色襦裙,發間只簪一支木釵,卻掩不住大家閨秀的氣度。
朱元璋接過茶盞,意味深長道:“徐家丫頭,嫁過來可還習慣?”
“回陛下,民婦很喜歡這里。”徐妙云聲音清亮,目光坦然。
朱元璋負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盯著馬淳:“馬大夫,如今你既知朕的身份,還能這般泰然處之?”
馬淳正整理著血壓計,頭也不抬道:“在醫者眼里,病人就是病人。陛下血管里的血不會因身份變金貴,該堵還是會堵。”
說著把袖帶往朱元璋胳膊上一套,“抬手。”
二虎倒吸涼氣,這話說的太也直接了。
朱標卻忍不住輕笑。
劉三吾氣得山羊胡直顫:“大逆不道!陛下龍體豈可與庶民同論!”
“劉夫子,《黃帝內經》可說過帝王脈象與常人不同?”馬淳懟完就充氣,袖帶瞬間勒緊朱元璋手臂。
皇帝疼得齜牙,卻見馬淳突然沉了臉:“高壓170!陛下這幾日是不是又熬夜批奏折?”
朱元璋心虛地摸鼻子:“國事繁忙……”
“繁忙到連命都不要?”馬淳冷著臉,就像教訓一個多次不聽醫囑的普通病人,“跟您說過多少次?肝火旺不能動怒,血壓高必須早睡!”
他指著朱標,“太子殿下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您還當尿布娃娃護著?”
醫館內死寂。
劉三吾面如土色,連朱標都覺得這話有點重了。
誰知朱元璋突然大笑:“標兒你聽聽!滿朝文武就這小大夫敢說真話!”
他揉著發麻的胳膊嘆道,“可奏折堆成山,咱……咱實在……”
朱元璋剛支支吾吾回答完熬夜的事,馬淳的醫囑就劈頭蓋臉砸下來:“陛下,您就算鐵打的身子,一個人能做多少事?跟您說過要給太子歷練機會,別把自己熬干了!”
馬淳說著抓過朱標手腕一搭脈,“脈象沉穩有力,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陛下您完全可將三成國事分給太子!”
朱標眼眶微熱。
劉三吾氣得胡子直翹。
徐妙云卻站在藥柜邊抿嘴輕笑,她就愛丈夫這份連皇帝都敢訓的醫者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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