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淳瞪他一眼:“這是嚴謹的醫理,世子莫要想歪。譬如琴瑟和鳴,需調弦正音,方能奏出佳曲。”
傅忠訕訕地縮回身子:“我就是問問具體法子……”
“各人喜好不同,豈有定規?”馬淳收起圖紙,“總之記住八字真言:情投意合,水到渠成。”
胡氏忽然抬頭,眼中閃著淚光:“馬大夫,若…若還是不成呢?”
醫館內霎時安靜。
馬淳溫和道:“夫人放心,我已檢查過世子身體,并無大礙。您二位按我說的調養,半年內必有好消息。”
傅忠握住妻子的手:“聽見沒?馬大夫說能成!”
徐妙云端來兩碗藥茶:“這是安神湯,二位先用些。”
胡氏小口啜飲,神色漸漸放松。
她猶豫片刻,輕聲道:“馬大夫,妾身還有一事相詢……同房……是否需擇特定姿勢?”
傅忠一口茶噴出來:“夫人你……”
馬淳卻笑了:“夫人問得好。確實有些體位更利受孕,我畫給您看。”
他取紙勾勒幾筆,“女子墊高腰臀最佳,但切記不可刻意,反失其樂。”
胡氏認真記下,忽然發現圖紙角落畫著個小人,正以古怪姿勢倒立,不禁“噗嗤”笑出聲。
傅忠湊過來一看,頓時跳腳:“馬兄!這畫的什么玩意兒!”
馬淳淡定地收起圖紙:“哦,那是給特殊病例準備的,二位用不上。”
徐妙云悄悄擰了他一把。
胡氏掩口輕笑,眉間郁結終于舒展:“多謝馬大夫指點。”
馬淳從藥柜取出一包藥材:“這是助孕方,每旬服一劑。另有一瓶香膏,睡前按摩足底涌泉穴,有助安眠。”
傅忠接過香膏聞了聞:“還挺香。”
“外用的,別吃。”馬淳提醒道。
別人他不會提醒,但以傅忠的粗線條,說不定他真能啃了。
“三個月后我再看診調整方子。”
接著傅忠這大嗓門又說了起來,嗓音大到震得藥柜上的瓷瓶微微發顫:“馬兄,我今天帶內子來其實還有些問題想問問。”
馬淳擦了擦手:“但說無妨。”
胡氏絞著帕子往傅忠身后躲,耳尖紅得能滴出血來。
“就是……”傅忠撓了撓絡腮胡,壓低聲音,“內子一緊張就容易放屁,咣咣響,尤其是同房的時候。那家伙,跟打雷似的,讓人一點興致都沒了。”
胡氏“啊”地驚叫一聲,指甲狠狠掐進傅忠腰間軟肉,傅忠疼得原地蹦起來。
“馬兄是自己人!”傅忠揉著腰直抽冷氣,“徐小姐更是和我們一起長大。人家都是大夫,你還害什么臊?”
馬淳輕咳一聲,壓下差點笑出的聲音。
他在現代醫院輪值時,消化科門診沒少接診這類患者。
他取出一方素白絹帕鋪在案幾上:“夫人請坐,容我診脈。”
胡氏咬著唇不肯伸手。
徐妙云輕輕握住她發抖的手腕:“姐姐別怕,夫君治過更奇怪的病癥呢。上月謝侯府三小姐的鸚鵡總學她打嗝,不也治好了?”
這話讓胡氏稍稍放松。
她終于將手腕擱在絹帕上。
馬淳三指搭上寸關尺,指腹下的脈象弦滑如滾珠。
他忽然想起實習時帶教老師說過的話——腸道菌群失衡就像朝堂上有奸臣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