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兒紅著臉跺腳,徐妙云扶額嘆氣。
吳禎的嘴角抽了抽,倒是馬淳鎮定自若:“差不多,都是糖分過剩滋生病菌。”
傅忠突然湊過來:“馬兄,你剛說的那個胰什么素,能不能再講講?”
馬淳取出個琉璃小瓶:“這叫胰島素,正常人身體里會自己產生。它就像……”
“像漕幫的搬運工!”傅忠搶著說,“把血里的糖分搬到該去的地方!”
馬淳點頭:“差不多。但消渴癥患者的胰腺……就是產生胰島素的器官……出了問題。”
他拿起兩個茶杯演示,“好比這個杯子裝糖,那個裝胰島素。正常人喝碗粥,胰腺就會按量分泌胰島素。”
接著他突然把胰島素杯子傾斜,“但患者的胰腺要么分泌不足,要么分泌的胰島素不管用。”
吳禎皺眉:“所以老夫要補這個胰……”
“胰島素!能降血糖。”馬淳打開琉璃瓶,取出針管,“這是人工提取的胰島素,從豬胰臟中提取的。”
傅忠瞪大眼睛:“豬的胰臟?那豈不是……”
“經過特殊處理。”馬淳熟練地抽取藥液,“和人的胰島素幾乎一樣。”他掀起吳禎的衣袖,“侯爺,我示范一次注射。”
針尖刺入皮膚時,吳禎的肌肉繃緊了。
馬淳緩緩推入藥液:“早晚各一次,劑量按血糖值調整。”
傅忠湊得極近:“這針管看著嚇人,其實疼不疼?”
“比蚊叮稍重些。”馬淳拔出針頭,用酒精棉按住針眼。
他取出個冰盒,“剩下的胰島素要這樣冷藏保存,否則會失效。您用完了來我這取就行。”
徐妙云端來溫水:“侯爺先喝些水。”
吳禎接過水碗,忽然問:“要打多久?”
“可能終身需要。”馬淳實話實說,“但配合飲食控制,劑量會逐漸減少。”他拿出食物模型,“粳米換成莜麥,羊肉改吃鴨肉,水果只選酸味的。”
傅忠抓起模型里的糖糕:“這個絕對不能吃?”
“偶爾一小塊可以。”馬淳拍開他的手,“但要測過血糖才行。”
他轉向吳禎,“我教您測血糖和注射,三日后我再去府上復查。”
傅讓突然舉手:“馬大哥,我爹最近也總起夜……”
“閉嘴!”傅忠一把捂住弟弟的嘴,“爹那是喝多了!”
吳禎撫摸著針管,笑了:“想不到老夫征戰半生,最后要學這繡花功夫。”
他模仿馬淳的動作比劃,“推藥時要慢,對吧?”
馬淳點頭:“侯爺學得快。”他又取出幾支針管,“這些是備用器械,針頭用一次就要換。”
徐妙云遞上絹帕:“我縫了個裝器械的布袋,侯爺帶著方便。”
傅忠突然正經起來:“馬兄,這病除了打針,真沒別的法子了?”
“有。”馬淳從藥柜取出一包干草,“這是翻白草,輔助降血糖。但只能緩解癥狀,根治不了。”
他嚴肅地看著吳禎,“胰島素必須按時打,否則腳傷會惡化。”
吳禎鄭重點頭:“老夫省得。”他忽然壓低聲音,“馬大夫,此事……”
“不會外傳。”馬淳了然,“就說侯爺是濕毒內蘊,需要定期拔毒。”
傅忠拍胸脯:“我嘴最嚴了!”
徐妙云輕咳一聲,傅忠立刻改口:“當然侯爺的事我半個字都不會說!”
眾人一直逗留到下午,馬淳已經教會吳禎自測血糖,再次測了一遍。
試紙變色后,老人瞇著眼對比色卡:“這個數……”
“13.2,還是偏高。”馬淳記錄數據,“明天早飯前再測一次。”
他收拾著器械,“剛開始會不習慣,半個月后就順手了。”
吳禎忽然拱手:“馬大夫費心了。”
馬淳連忙還禮:“分內之事。”
他猶豫片刻,“侯爺這病雖不能根治,但控制得好,與常人無異。”
吳禎眼中閃過亮光,握緊了針管:“好!”
傅忠湊過來:“侯爺,我明日帶莜麥餅去看您!”
吳禎笑罵:“你小子別是來看笑話的!”
眾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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