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馬淳生氣了。
他在現代當醫生的時候可看見過太多小孩過敏,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犟種家長導致的。
他們不相信醫生的話,愿意相信一些胡說八道的偏方。
說什么過敏只要多吃就能強行改回來。
這種幸存者偏差沒有半點科學道理,怎么沒人去看看,因為過敏導致死掉的?
非要跟自己的身體犟,不吃那一口能死啊。
那些碰巧在輕微反應或非ige介導的過敏,可能只是不耐受上“成功”的少數案例被大肆宣揚,而絕大多數因此導致病情加重、急性過敏反應,甚至過敏性休克、慢性炎癥損傷、生長發育受阻的孩子,以及那些不幸因此喪命的孩子,他們的聲音卻被淹沒了。
人們只看到了“活下來并宣稱有效”的少數,卻選擇性忽略了因此受害甚至死亡的多數。這是極其危險和不負責任的。
食物過敏是免疫系統對特定食物蛋白的錯誤識別和過度反應。
反復接觸過敏原,非但不會“鍛煉”免疫系統使其接受,反而會持續刺激和強化這種錯誤的免疫記憶,導致反應一次比一次嚴重。
這就像往著火的房子里扔汽油,指望火能自己滅掉一樣荒謬。
專業的“口服免疫治療”是在嚴格醫療監控下,使用精確計量、特定處理的過敏原進行的,與家長自行讓孩子“硬吃”有本質區別。
過敏性休克可以在幾分鐘內發生,導致氣道腫脹、血壓驟降、窒息死亡。
家長的“犟”,是拿孩子的生命做賭注,賭注的贏面極小,而代價可能是無法承受的。
花生、堅果、牛奶、雞蛋等過敏原導致的死亡病例并非罕見新聞,每一個案例背后都是血的教訓。
馬淳作為醫生看多了這樣的病例,才能明白,跟身體作對的犟種是沒有好下場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
應天府的衙役押著個貨郎打扮的男人進來,小廝高聲稟報:“大人!這廝在集市兜售偏方,說吃毛豆能治過敏!”
蔣瓛怒極反笑。
他用刀背拍在貨郎肩上:“巧了,本官這兒有位信偏方的老太太。來,你倆當場把這筐毛豆分了吃!”
貨郎腿一軟就全招了。
老太太聽著那些“砒霜拌綠豆”的害人配方,終于癱坐在地。
馬淳起身時,聽見里屋傳來嬰兒啼哭。
他掀簾一看,搖籃里竟躺著個更小的孩子,嘴邊還沾著豆渣。
“造孽啊!”馬淳一把抱起嬰兒,手指撬開牙關摳出殘渣。
蔣瓛見狀,刀尖直接抵住漢子咽喉:“你們家是跟毛豆有仇還是怎的?”
那愚孝的漢子這才明白,自己這個娘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明明無知還硬要覺得我活了一大把歲數,不比你們聰明?
畢竟總有些非正常的人,也可能擁有生活自理能力。
最終老太太按了手印畫押,保證永不喂孩子豆類。貨郎被押回衙門重責四十大板告終。
馬淳臨走前,把腎上腺素筆塞給農婦。
“分家吧。”他望著漢子冷笑,“要么當孝子,要么當爹,你自己選。”
回程時蔣瓛一直沉默。
直到看見醫館招牌,他才開口:“小馬大夫,今日我才知道,愚昧比刀劍更殺人。”
馬淳望著巷口玩耍的孩童,輕聲道:“所以皇上要編小冊子。刀劍殺一人,無知害三代。”
醫館里,鐵蛋正趴在徐妙云膝頭聽故事。
孩子脖頸上的紅疹已經消退,只在耳后留了道淺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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