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端著一點點尿液回來了。
馬淳接過來,立刻將試紙浸入尿液樣本。
試紙接觸尿液幾秒鐘后,中心區域的方形反應區先是變成極其微弱的粉紅。
那粉色迅速加深!
幾乎在眨眼之間,就轉變成了刺目的猩紅!
顏色濃度,至少指向了中度至重度的汞中毒。
“噗通”一聲,老婦看到那試紙刺目的顏色,又見馬淳凝重的臉色,雙腿一軟就癱跪下來:“神醫!神醫救命啊!我小孫女從小沒爹……老婆子求求您了!她還小……”
馬淳連忙扶起她:“大娘放心!是中毒,我知道治法!能救!”
他立刻轉身拉開藥柜深處一個隱蔽的小抽屜。
里面整齊地碼放著幾個他根據系統配方提前兌換好、裝入青瓷小藥瓶的藥水——二巰丙磺酸鈉(na-dmps),驅汞特效藥。
他取出其中一瓶,鄭重地遞給老婦,語氣前所未有地嚴肅:
“聽好!這藥極其緊要,能救命,也危險!”
“拿好!回到你所在的村子后,找個干凈的碗,取小半勺藥水,一定要兌入滿滿一碗溫熱的干凈清粥里!混勻了!讓你孫女喝下半碗!記住,一定要兌足夠的粥水,否則藥性太猛孩子受不住!明晚此時,再給她喝剩下的半碗!之后立刻帶她再來找我!切記!”
老婦哆哆嗦嗦地接過冰涼的小瓷瓶,像捧著一根救命的稻草。
“謝、謝神醫……可這、這藥錢……”
“不必了!”馬淳斬釘截鐵,“人命關天,快回去!按我說的做!切勿耽擱!也別再讓別人碰這藥!包括你家親戚!只給你孫女喝!”
老婦千恩萬謝,緊緊攥著小藥瓶,背起茫然的小孫女,幾乎是踉蹌著沖出了醫館大門。
“叮!救治汞中毒患者,獲得積分10!”
……
馬淳盯著她們離去的方向,眼神銳利如刀。
“是汞?”徐妙云聲音低沉。
“絕不會錯。”馬淳攥緊的指節微微發白,“癥狀、體征、試紙反應,全對上了。那所謂的舊銅鏡……太巧了。”
徐妙云走到丈夫身邊,“手法比上回高明太多。真拿性命做餌。”
“最毒的是偽裝!”馬淳恨聲道,“做成病弱纏綿的假象,尋常醫家極易誤診耽誤,不知不覺就能……”
徐妙云目光憂色更濃。“無憑無據。我們說有銅鏡,對方也可以說是無意,甚至反咬我們栽贓。”
馬淳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涌的怒意。
“我知道。”他聲音恢復了平穩,“沒有鐵證,動不了東宮太子妃。連懷疑之語都不能輕出。”
他反手握住徐妙云的手,語氣堅決:“但此人已喪心病狂,一次比一次下作。妙云,從今往后,進出你身邊的茶水、食物、熏香,我都親自過問。”
“醫館這邊也是。”徐妙云語氣同樣鄭重,“往后接診看似尋常卻癥狀古怪復雜的,尤其是涉及幼童,必得多留一萬個心眼。我會讓府里心腹嬤嬤暗中再篩查一番,絕不給人可趁之機。”
她頓了一頓,低聲道:“為了這個家,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