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重語氣:“必須戒酒!一滴都不得再沾!否則藥石罔效。調養期間,也務必清心寡欲,少思少慮,尤其那個……房事,必須禁絕!養精方能蓄銳。”
“戒!一定戒!酒絕對不碰了!”傅讓頭點得如小雞啄米,臉紅一陣白一陣。
傅忠看著弟弟失魂落魄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拍拍他肩膀:“聽見沒!戒色!得憋住嘍!為了兒子,給我忍!”
傅讓此時哪還有心思跟他斗嘴,只眼巴巴等著馬淳開方。
馬淳筆下如飛,寫好藥方交給傅讓:“按方抓藥,按我說的去做。一月后復診,我再把脈看看恢復如何,調整方子。要有耐心。”
“是是是!多謝國公爺!”傅讓如獲至寶,緊緊攥著藥方。
心中大石稍微落下,傅讓精神也好了些。
他喝了口茶,好奇道:“對了國公爺,你怎么一搭脈,又沒看那酒,就能知道是我吃了什么不對付?”
馬淳端起茶碗:“人之精血,自有訊息藏于脈理。源頭枯竭,脈象便如深谷溪流,看似平靜,底部卻已干涸龜裂,失去了生機勃勃的‘泉涌’之象。
“加上你哥說的飲了烈酒那事,癥候便全對上了。”
“原來如此……”傅讓似懂非懂,心中對馬淳的醫術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傅忠眼珠一轉,臉上露出他慣有的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一把勾住馬淳的肩膀,語氣賊兮兮的:“嘿,老馬,我這心大的弟弟是沒事了!你這手段神乎其技!看得我佩服!佩服!”
他話鋒一轉,帶著點壞笑:“那……既然來了,你也順便給咱把把脈?看看我這身子骨……啊,那個,‘源頭火勢’是不是很旺盛?”
他擠眉弄眼:“咱都按你說的,戒……戒那個啥幾個月了!應該補足了吧?我媳婦都生了,我還想著多要幾個。”
他湊近馬淳耳邊,“我可沒瞎喝什么蛇膽酒!是不是我那小妾……”
馬淳被他箍著肩膀,也沒掙開,只是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無波。
他伸出兩根手指,隨意地搭在傅忠伸過來的手腕上。
就那么輕輕一搭,甚至談不上是正經把脈。
傅忠還在兀自嘿嘿笑著。
馬淳的手指卻只停頓了極其短暫的片刻,就收了回去。
然后,他說了一句讓傅忠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的話。“省點力氣折騰你那些小妾吧。”
馬淳的語調平淡無奇,像是在陳述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
“問題不在你那‘源頭’,你那源頭……勁兒還猛著呢。得問問你家里正經的那位,她那塊‘地’……今年翻過土,疏通過嗎?”傅忠臉上那副等著看自家弟弟笑話的得意神情,瞬間僵住。
眼珠子瞪圓了。
嘴巴張著,還保持著那個要笑不笑的弧度。
整個人仿佛被按了暫停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