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氣喘吁吁的停在自己身前,雙手捧起一枚物事,有些緊張的呈了過來——
“你……你昨天演出結束,把這個丟掉了……我、我撿了去,今天還給前輩。”
紅著小臉的青澀感、過膝襪的高度卡在裙間,
身后背著的schecter琴包,年輕的氣息讓人流連。
很可惜——
“哦。撥片嗎?送你好了。我有很多。”
說完,不做任何停留,
蘇澈轉身繼續向前走。
甚至,根本沒有正眼看對方一秒。
“……啊。”
凌遙怔怔的看著僅剩背影的學長,
看著漸行漸遠的他,迷茫的、不知自己哪里做錯了,
只是,
心臟發沉的將手中那枚黑金三角淚滴撥片攥緊,再攥緊。
直到掌心刮痛,
掌紋陷出深痕,
委屈的表情定格于全妝。
——
【對待她人如臉盲。】
蘇澈繼續向前。
步行在櫻花墜落的季節,沿著校園向前。
這些年來,渾渾噩噩到現在,
【能夠記住的形象,僅有那么幾張。】
兒時的女仆、隔壁的rojita、網友奈奈的演奏自拍、喜歡的歌姬的資料卡……
身邊的話,
最近的安晴、叛逆的元瀟、危險的顧織、邪惡的老板娘,
以及好哥們秦楠、狗室友老章,
無非這些而已,
僅有這些而已。
其余之人,早已完全模糊在記憶里,
隨著面上的五官一點點磨損、扭曲。
“連老爸和老媽的模樣,都已經記不清了啊。”
蘇澈看向無云的天邊,自嘲一笑。
覺得,
有些可笑。
印象里,門口保安方大爺,和琴行老板老楊,他們留存在自己腦海里的長相辨識度,竟要勝過父母。
這不禁讓蘇澈開始反省——
自己到底有沒有父母。
【啊…】
“下禮拜,還是去一趟醫院,做個定期檢查吧。”
心中萌生這樣的念頭。
“被郭醫生拒診,最后遇到了好心的閆主任,這次要稍微配合一點,準時準點的去掛號看診,讓主任看一下我是不是有所好轉,而非必須吃藥。”
蘇澈想得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健康的人。
可就是這樣,才會滋生出比健康之人更多的靈感、更多的想法、更大膽的沖動、更變態的行動。
“安晴來了以后,好久沒去電話亭等雨了。”
“甚至有些個早上剛睡醒時,內心會產生出一團恐懼。”
“不確定身邊的她到底是真實,還是自己的幻覺。”
“若是臆想出來的具象,那么這個病情,就真的要靠藥物來抗衡了。”
蘇澈很擔憂。
擔憂自己眼前所見皆為虛假。
“可昨晚彈琴,是開心的。”
“至少,是通透的。”
“彈過了琴,走下舞臺時,不開心了。”
“但回家的路上,又有好轉。”
蘇澈認真的分析著自己的情緒。
認為,只要將自己的情緒剖析徹底,
病癥什么的,就會變得可視化,不再潛藏暗處,不可探究。
“我啊,如果能把情緒維穩這件事做到每日每夜無差別執行,想必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
他喃喃著。
“而情緒的波動,往往與新結識的人、新接觸的事,有著巨大的關系。”
“一成不變的生活,不會讓我情緒波動。”
“唯有「變化」,唯有代表著向上、或向下發展的「變化」,才會對我的狀態造成巨大影響。”
“所以。”
【要切斷所有聯系嗎?】
躁狂中的蘇澈不禁思索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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