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咋了,你認識他啊?”
光頭楊也是偏了偏首,目露猜疑。
“不認識。”
蘇澈回答得斬釘截鐵。
沒有思考。
“哦哦,那就好。畢竟我跟他也不熟,他來我這屬于蓬蓽生輝了說是,你要想讓我幫你聯系他,我也聯系不上。我被他拉黑了,哈哈。”
“?為什么?”
“因為我之前看他新專輯火了,騷擾他來給我琴行打個廣告,他覺得煩了,就把我刪了。哎呀,他這人就這樣,不愛被打擾。”
楊老師尷尬的撓了撓頭,補充道:“不過人家能幫我幾次忙,我就已經感恩戴德了。哈哈。”
“……”
蘇澈越聽越是呼吸急躁。
“楊老師怎么認識的他?”
“沒怎么認識,第一回他好像家里缺連接線,然后來買吉他線材,看了一圈都不滿意,最后把我的orange線買走了。”
光頭流露出憧憬之色,“完我這人吧,嘴碎,就愛說些不中聽的話,我就問他啊,我說,你非得用幾百塊錢的好線,那想必琴彈的一定很牛b吧?能不能給我秀一段兒?”
“……”
“我本來想難為他一下,誰知道他也還挺大方,就拿我那把merida,看到沒,那把被我封存在展柜里的小美,給我彈了一整首大師曲……哎呦我草,0失誤滿bo的指彈大師賽決賽曲你知道吧?當時給我看懵了,真的。那一年……他也就你這么大吧。甚至還比你小幾歲。”
【。】
蘇澈僵硬轉頭。
將視線懸滯在了大廳正中靠墻處,那把無比顯眼的琴柜上。
木琴矗立,舞女背帶熠熠發光。
merida冬,便宜的全單,只需要六七千就能買下來的琴,如今卻地位比兩三萬的martingo還高,被楊老師存放在了琴柜里,作為回憶。
“我明白了。”
蘇澈站起身,挪動至魚缸形狀的琴柜前,
看著恒濕柜電子表上顯示的濕度52,溫度27,
背對著光頭站立許久,
忽然問道:
“我能買嗎?”
“啊?”
楊老師聽一愣。
“我想買這把琴。”
“……”
“能賣給我嗎?”
“小蘇啊,你不是有好多牛逼琴嗎?你每次來背的電吉他,都沒有低于一萬的啊。你要這干啥?”
“不一樣。”
蘇澈聲音嘶啞,“我現在很需求這把琴。”
“…………需求什么的,就算你這么說……”
光頭連連搖頭,表示不是很想出手:
“你也看到了,我都故意沒放標價牌,就說明我沒打算賣……
這琴雖然沒怎么被人彈過,算是半個新琴,但這么多年過去……都已經開聲了,被我供在這是有意義的,我真不能隨便出掉。唉,你知道吧,我這人很念舊的。”
“嗯。”
蘇澈輕輕回應了聲,以示理解。
但站在玻璃柜前的背影紋絲不動,根本沒有半點兒離開的意思。
“不是……”
光頭無奈了,也繞出吧臺,走了過來,
“小蘇啊,你跟我說實話,你看上這把琴哪兒了?你要是能給我個合適的理由,我成本價給你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是嗎?”
“當然了,俺老楊啥時候騙過人。”
“嗯。”
蘇澈透過玻璃,看著射燈正下方,被光線輕晃著的琴頭塵灰,
沉默了數息。
最終,終于開口道:
“因為我想用同樣的琴,彈同樣的曲子,以同樣的時間節點,并且在完成度上,超越那個人。我單純想試試,這樣的難度——真的通天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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