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是地雷風。】
“姜老師,這把琴…?”
“哦,小澈讓我對你認真一些,所以我決定直接用演奏琴來給你上課,不必在意。”
姜奈直言道。
“小澈?”
聽到這樣的稱呼,顧織原本放在神器上的注意力,瞬間隨著陰沉下來的小臉一同轉移了。
“嗯啊,我和他早就認識了,他正是因為信得過我,才讓我來幫你的哦。”
姜奈笑瞇瞇的,抓住了機會,將主權宣誓出來。
顧織越聽,越覺得這話難以入耳,拎著琴的手指,不覺間,彎曲的幅度更大了。
姜奈觀察著她,覺得她隨時都有可能把那條琴包上的帶子給捏碎。
心中的警惕更甚。
“小織同學,我問問哈,你之前對我提過了你的學琴訴求,我依然記得清晰。我想了解下,你……對小澈他,是不是有著一層不太合適的濾鏡呢?”
“?”
“女孩子容易對成熟穩健的年長異性產生崇拜,并將之誤以為是情愛,為此交付自己。
小織,現在你的前任老師已經離開了,所以,無論之前是怎樣的,讓我們把心思放在接下來的課程里,可以嗎?”
姜奈的話看似尋常,實則極具攻擊性。
尤其是“前任”二字,一下子就引燃了房間內的蛛網。
顧織站在對面,即使未說一字,也能觀察到,她附近的空氣似乎開始扭曲了。
黑洞樣的壓迫感襲面而來。
姜奈毫不懷疑,自己若是再多說一句,今天很可能連活著離開她家都是問題。
只聽嗙噹一聲——
音箱,被重重的砸按在了地上,
沙發旁的毯子,因手力如鉗,
導致壓出了一塊正方體碾出的凹陷。
彌漫著火藥味道的客廳,并未能引來顧織媽媽的注意,
仿佛就算女兒在自宅里殺人了,
她媽媽也見怪不怪,甚至能心如止水的繼續在衣帽間的等身鏡前濃妝艷抹,收拾自己。
【離譜。】
姜奈將琴和音箱的連接線連好,以一種不緊不慢的動作,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
二人同連一個音箱,
好在音箱扛摔,沒有頃刻間四分五裂。
“姜老師,”
顧織同樣帶著戾氣坐了下來,陰森開口道:
“有些人生來是獵食者,而有些人只配淪為工具。”
“?”
話語點到為止,
聽得姜奈先是一愣,旋即越想越氣。
【我擦,她這是什么意思?】
【工具?說誰?我嗎?】
二女針鋒相對,但是好在各留一線,誰也沒有撕破臉皮去辱罵誰。
顧織的習慣是跳過中間步驟,直接索命;
姜奈的思路是——【我他媽教你真東西我姜字倒著寫。】
兩人心里都有著自己的打算,
前者被刺激得要吃人了,
后者被貶視得直接想跟她爆了。
全然忘記了一開始心里想的“或許我們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這樣的方案。
于是——
課程開始。
兩個人、兩條線,連接著同一個音箱,
各自面前擺了個譜臺,是黑色,上面卡著自己的ipad,隔著一個茶幾的距離,隔空對話,各自抱著自己的琴,誰也不看誰,
一個像是面無表情的教課機器,
一個像是聽了等于學會了的沒有任何回應的叛逆學生。
顧織:【她是在拖延么?教我這么簡單的東西。手指機能還用上課講?我早就把幾十種爬格子練了上萬遍了。】
姜奈:【讓我想想,怎么傳授她邪功,讓她用最麻煩的方式,事倍功半,怎么練,都達不到和小澈一起玩的水平標準。】
——
顧織:【她演奏時候的手法,和她嘴上教給我的似乎不一樣。她說的一套,演示的卻是另一套?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