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
蘇澈簡單上了幾百分,然后去洗手間洗了個手,準備回來跟iya雙排。
iya已經坐到了舞臺上,把琴從包里拿出,效果器板子準備完畢。
蘇澈走過去低頭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woc,全是絕版塊。你這些vv,是……”
“是我師父借給我的,他有好幾套矩陣,讓我選一套最喜歡的拿來練琴用。”
“…………”
蘇澈掐指一算,眼前的這套矩陣造價至少兩萬不止,
加上她懷中那把無價的「夜鶯」,不禁有那么一瞬,在心底萌生了確實很壞的想法——
【是不是把她變成我的之后,她的這些設備就全歸我了】
恐怖的邏輯出現了,
把蘇澈自己嚇了一跳。
連連將之拋卻腦后:
【不對,我怎么能對無辜小貓萌生這種念頭我真該死啊。】
他暗道自己定是疾病嚴重了才導致惡念叢生,
尤其是看著iya那清純天然的小臉,感受著其未被任何雜質污染的氣質,更是覺得自己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壞水兒大法》學多了也不好,畢竟本質上是“壞水兒”,所以修至最后,當然體內流淌著的全是壞水兒,連一滴血都沒有,完全會被取代。
稍微偏離軌道,走火入魔在所難免。
蘇澈趕緊收緊心神,拿出貴人鳥,將之背在身上,邁步走上舞臺。
因是二人合奏,所以蘇澈在左,iya在右,一人一把高腳凳,無扶手,方便樂手演奏。
他接上了線,打開電子管箱,待得音箱預熱,擰開音量旋鈕——
“那我們先隨便彈點什么吧”
蘇澈謙讓道。
在音樂領域里,隨便彈彈的意思就是即興,而即興合奏,往往能瞬間判斷出一個樂手的樂理功底、和聲功底、節奏能力、色彩編織功底以及原創力。
蘇澈知道iya實力高強,
但講道理,童子功的自己也不弱,可和打aiai時不在一個層次,
所以第一步的試探是必須的,看看她想彈什么,聽聽她的動機,之后再做打量。
iya點了點頭,欣然同意,
“那你要接住哦。”
她話音落畢,手上的夜鶯頃刻間暴起——
與她表面上的小小一只無危害不同,她手中的琴音是極度爆裂的,是出場即讓人被音墻所推倒折服的類型。
蘇澈心里咯噔一聲,感受到了自己與她在天賦上的差距。
雖說自己很強,基因也有些傳承,但說到底,小時候也算是一個人在往前摸索,這和半個野路子沒有區別。
反觀iya,她似乎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跟師父學琴了,
顯然,她師父也是猛人一個,無需聽演奏,只需看其對設備的品位便能窺知一二。
因此她的實力與先天天賦及良好教育成正比,扛到osse大賽的獎杯名副其實,
自己的實力具備前者卻無后者,屬于黑暗中前行,如蝙蝠一樣,一到白天就易失去頭緒。
“……”
蘇澈咬了咬牙,找到一個切口,瞬時跟上。
“哦不錯不錯誒。”
彈琴時的iya與平常判若兩人,因她十分清楚,自己是最強的。
所以自信會油然而生,從手上琴的反饋、從音箱反聽里傳出的聲音、從現場其他人的表情里,交錯而來。
在這樣的時刻,她會獲得一種存在感。
是人生還有價值的動力源泉。
“剛剛那個,好聽。”
當蘇澈的主音插入自己的旋律線中時,
iya立刻轉為節奏琴,和聲鋪底,托著他前行,感受著他想傳達的情緒聲音。
打aiai時他是萌新,可以帶著他玩,
此刻彈琴,他并非萌新,他想證明自己,但是很遺憾,
對iya來說,這樣的水準,高卻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