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不說這個了。”
蘇澈慌的一批,覺得有些事情不能深究,太離譜了。
遂直接轉移話題:“iya那你覺得,我們隊的演奏有什么瑕疵嗎”
聽完了好話,他想聽聽壞話。
參考專業的人說壞話,可以更精確的發現問題。
卻見iya略加思索,給出了個奇怪答案——
“瑕疵有的,除卻演奏上的問題不談以外,我能察覺到你的隊友們在演奏時都有一點點收。”
“收”
“摁,就是沒有用出全力。除了元瀟。”
“!”
蘇澈一聽,眉頭微皺,“還有這種事情”
“是的。”
iya將自己位于臺下最直觀的感受說出來:
“安晴的上升空間很大,她卻一直在模仿其她歌姬。
貝斯的話好像只是隨便彈彈,她的琴明明可以支持她做出更大的現場效果。
鼓手和鍵盤是收著演的,一直在烘托其他隊友,盡量把舞臺留給前場……”
蘇澈聽罷,陷入沉思。
iya的意思大概是,在天籟這個舞臺上,大家的發揮并沒有達到應有的水準,說白了就是顧慮太多,不盡人意。
“如果給「七彩」打個分的話,10分制你覺得能有幾分呢”
“7分。”
iya毫不猶豫給出答案。
“7分啊……”
很明顯,這并不是一個能在大賽上奪得頭籌的分數。
蘇澈掐指一算,距離預選賽還有兩個月,
而在這兩個月里,「七彩」的登場機會又有兩整次,可以提升舞臺經驗并且獲得觀眾反饋。
【只要在最重要的比賽上別敗北就好了,其余的部分,完全可以協調。】
和隊友的默契度啊,互相之間的融合度啊,愿意建立起這樣羈絆的意愿啊之類的,全都需要自己去著手解決。
“蘇澈,你的隊伍沒有你,就玩不了了。”
“…這倒是。”
這一點,他沒法反駁。
“但一個強隊無論沒有了誰,也都可以找到新的更厲害的選手繼續運轉。”
iya頓了頓,一針見血,“所以你們隊最大的弱點……”
“是你。”
她伸出小手,指向身邊的他。
“……”
——
【原來,罪惡之源,是我啊。】
走在回家的路上,某人仍在回味著少女的直白定論。
一語驚醒夢中人,
自己若壞掉了,「七彩」可不也就散掉了么
絕無再度前行的可能。
那既然核心是自己,能否讓大家團結一致捧得獎杯的決定性因素,就必然還是自己。
一直以來,自己曾認為的“只要我把貓們都培養好,利用她們成為我的工具,發揮到極致,就一定能行”的這種想法,不攻自破了。
平心而論,自己是一個極致理想主義者,不會在乎身邊的人是否會因情感上的事受創,如果在乎,那完全是因為對方已被選定為自己實現理想道路上的重大棋子,是趁手的工具。
那么問題來了,
如果自己不對這些工具施加「力」,她們自己會動嗎
顯然不會。
如果自己施加的「力」有偏差,她們會永遠堅韌,不會損壞嗎
當然也不可能。
任何工具都是有耐久性的,她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像現在這樣能被聚集在一起,并且沒有互相撕咬起來,已經非常難得了。
所以蘇澈意識到,「七彩」的瓶頸,很可能不是選手技術上遇到的瓶頸——
「而是自己在助燃劑這一塊起到的功率不足以支撐她們前行的動力」,這上面的瓶頸。
念及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