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放下那些紙條,從屋子里出來。
天色仍暗,但是已經有收拾后續的人來了,他在現場,因為之前在職業大廳之中拿過關于地穴俱樂總的資料,又有金峰月的線人身份,所以他只是簽了一個字之后便離開了。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想著一些事情。
在山中和師姐在一起的時候,感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么事能夠讓自己煩心的了,好像沒有什么事可以提起興趣。
現在也沒有什么讓自己很有興趣,但是卻有讓人煩的事。
而剛剛的紙條,讓他想起了五年前那神廟世界之中人。
懸鏡研究院。
懸鏡研院院早已經注銷了,里面也早已經人去樓空,即使是那個鏡先生院長,也在被通緝,但他們還活著,就像是入了江海的魚,一去無蹤影。
而當自己再回到這海市時,竟像是又遇上了他們。
喜歡照鏡子的人很多,至于會不會懸鏡研究院的那些人,他不能夠確定,不過,他感覺是。
他不像師姐那樣,能夠心血來潮的掐指算一算,也不像師姐那樣,可以入定境之中去感知某一個觸動心弦的波點,但他也是會有一些感覺。
這是劍心通明帶來的能力。
他將手中的劍,插在自己后腰的皮帶里,雙手插兜里,就這樣晃晃蕩蕩的走著。
是那些喜歡照鏡子的人,要一個干凈的身子?
然后就盯上了我?
有人饞我身子?
幽洞的深處我被掛名了?
山中五年的時間,師姐總是帶我去山洞恐怖的地方練劍,于是被記掛上了?
他記得秘禁學里有一句話說,任何東西都是有生命的。
一座房子里久無人居住,會誕生屋靈,一面鏡子會有鏡靈,一個古老的壇子里也可能藏著靈,一個老樹也孕育靈,更常見的那些寺廟之中的神靈,山中的山靈,以及那些國際都流傳著的筆仙,以及各種游戲帶來的靈。
其中,在人跡罕至山洞里更是藏著各種詭異的靈,所以有了專門相關的研究人,有這個的俱樂部。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山洞練多了劍被幽洞給記住了。
又或者是鏡先生那里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依然是去了裴氏斬詭劍堂,這一次在門口的時候看了一下隔壁的屋,那里面靜悄悄,有人住的屋子和沒有人住的是兩種感覺。
沒有人住的,會有一股陰冷之氣,有人住則是有人氣。
就像兩個人在那里躺著,一個死人和一個活人,很容易就能夠分辨出來。
有些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又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
隔壁夜幽若曾經住過的屋子已經人去樓空很久了,然而在感受劍堂時,那里卻給他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
他腳在墻壁上一踩,人便躍上了院墻,然后看著自己二樓住的地方。
那個房間的門是關著的,他回想了一下,昨天自己進房間,然后追‘人’出來的時候,是否關了門?他發現自己沒辦法確定。
他有一種感覺,那門后面有人在看著自己。
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突然躍起,一腳跨過虛空,落在葡萄架上,然而他的腳只是在上面一點,人便如被托了一下的氣球,輕盈的彈起,來到二樓的高度,伸手一搭便已經翻進了樓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