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板好,我叫吳大橋,是來面試廚師的。”
李哲起身歡迎:“吳師傅好,我是李哲,咱們通過電話。”
“李老板好。”吳師傅聲音不高,卻透著沉穩。
兩人握了握手,李哲請他坐下:“吳師傅,聽常經理說,您擅長做川菜和湘菜。”
“是的。我10歲就在后廚幫忙,14歲正式拜師,川菜是跟著馬寶長師傅學的,湘菜屬于家學。”
譚靜雅知道李哲請了一名廚師,但并不清楚這名廚師的底細,于是試探著問:“吳師傅,我也略懂一些川菜,想問問川菜的紅油和湘菜的辣油,在熬法上有什么不同?”
吳大橋說道:“川菜紅油要香,得用菜籽油燒到八成熱,晾到六成再潑辣椒面,還得加紫草上色,泡上兩天才能用,吃的是回香;
湘菜辣油要烈,菜籽油燒滾直接潑,加蒜子和豆豉炸,當天就能用,吃的是直辣。”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川菜靠花椒壓辣,湘菜靠紫蘇或酸豆角解辣,路子不一樣。”
譚靜雅暗暗點頭,又問:“要是客人說‘魚香肉絲太甜’,你怎么調?”
“魚香汁講究‘咸甜酸辣鮮’,少一味就塌了。”吳大橋想了想,說道:“要是甜了,不能直接加鹽——那樣會發苦。得補點醋,再勾小半勺生抽,酸能壓甜,還能提鮮。這是川菜的‘活調’,不能死按方子來。”
兩人的對話,李哲聽得不太懂,但覺得很專業,笑道:“吳師傅,要不讓您露一手?也讓我們學習學習。”
吳大橋瞅了一眼地上的袋子:“成,家伙什我都帶來了。”
一行三人下了樓,進了廚房。見到另外兩位廚師后,李哲簡單介紹了一下,吳大橋打開袋子,取出幾個罐子和刀具,歸置好:“李老板,您想讓我做什么菜?川湘菜都可以。”
李哲是個外行,也不懂哪道菜能體現出廚師的水平,望向一旁的譚靜雅:“譚經理,你點吧。”
譚靜雅的目光掃過菜架,落在剛送來的胖頭魚上——魚頭足有兩斤重,鰓部還帶著新鮮的血絲。她指了指魚頭:“吳師傅,做道雙椒魚頭吧。”
吳大橋笑了笑:“您是行家,這菜看著是大菜,其實最考基礎:去腥不到位就腥氣,火候差一點就老,川湘的辣沒融好,就成了‘硬辣’。”
吳大橋戴上圍裙,先處理魚頭:用刀從下頜處剖開,卻沒切斷魚皮,沖著李哲說:“這樣蒸的時候受熱均勻,還能保持形狀。”
接著用清水反復沖洗魚鰓內側的血絲,又往魚身上抹了把鹽,揉了半分鐘才沖凈——
他沒有直接用現成的剁椒,而是取了一半泡辣椒剁成泥,一半新鮮紅剁椒保留顆粒,加了點泡姜碎和蒜米,淋了勺菜籽油拌勻……
鐵鍋燒開水,他才把裝魚頭的盤子放進去,還在魚身下墊了層豆腐。蒸到第七分鐘時,他掀開鍋蓋,沿著盤邊淋了勺料酒——
出鍋后,而是另起鍋燒了點熱油,扔了把青花椒和小米辣,炸出香味后“滋啦”一聲淋在魚頭上。
油花裹著雙椒的紅、青花椒的綠,在魚頭上炸開,連廚房外的幫廚都探進頭來:“嚯!這香味,比國營飯館的還沖!”
李哲夾了塊魚眼旁邊的肉——最嫩也最易腥的部位,放進嘴里卻沒一點土腥味,魚肉很嫩,麻辣感層次十足,一點不沖突。
他再嘗了口墊在底下的豆腐,吸足了湯汁,比魚肉還入味。
譚靜雅也拿著筷子品嘗,只吃了一口就暗暗點頭——無論是去腥,還是火候都把握得極好,比一般國營餐廳的大廚都厲害。
她心中不禁有些好奇,這么好的廚師,李老板是從哪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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